从乌程到余杭,由北向南有一条大河,唤作东苕溪,因沿岸多生芦苇,入秋芦花飞扬,故以‘苕’名。
东苕溪河道不宽,又北连震泽(太湖),水量极大,所以河流比较湍急,一遇暴雨,洪水翻滚而下,极容易溃堤成灾,在下游形成洪涝之患。
陆逊此番,便是打算在这东苕溪上动些文章。
当然,由于乌程跟余杭皆在东苕溪西侧,所以魏延南下余杭,本身是并不需要过溪的,因此陆逊若想对其施以水攻,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引其过河。
建安六年,四月三十日。
吕范率领两千人马北上数十里,主动迎战魏延。
兵力较少的一方不据城死守,反倒放弃掉了自己唯一的优势,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
魏延身为沙场宿将,自不免对此心生怀疑。
双方一场交战,吕范不敌,溃败而走,可他却并没有向南逃回余杭,而是选择了往东逃逸。
魏延领兵一路追杀,当抵达东苕溪河畔时,发现江东军正在趟水过河。
魏延眉头一皱,立即摆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
麾下部将不解道:“将军,此河水尚不过膝,兄弟们又皆通水性,为何不继续往前追击?”
魏延摇摇头道:“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蹊跷,吕范主动领兵出城就已很令人费解,兵败后不回余杭,反把我们引到此地,则更令人怀疑,而且如今正值梅雨季节,降水量极大,此处河水,浅的未免也有些过分!”
部将闻言恍然大悟,惊道:“将军是怀疑敌军欲对我们行使水攻之计!?”
魏延点点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毕竟我军兵力远胜对方,只要稳扎稳打,要取余杭并不是很难,又何必贸然涉险?”
部将担忧道:“可若是不剿灭了这支江东残军。我等在攻打余杭时,营寨会不会被偷袭?”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魏延冷笑道,“吕范率军出城,余杭必无多少兵力驻守。也许明日的这个时候,余杭就已经落入我锦帆之手!”
魏延治军霸道,其麾下部将只有提议权,并无决定权,军中的一切事宜,皆由其乾坤独断。
东苕溪对岸,吕范面无表情,事实证明,魏延确实有些能耐,并非是一个单纯的莽汉。
好在吕范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这仅仅只是陆逊计划里的其中一环,而若是另外一边能够事成,虽无法全歼敌军,但至少也能逼迫对方撤回乌程,解除余杭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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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看!”
在撤军原路返回的途中,突然有士卒大喊一声,魏延顺其所指望去,顿时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一场冲天的大火,而那场大火燃烧的方位,正是他大军辎重所在的位置。
“……该死!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魏延咬牙切齿,神色阴沉。毕竟都到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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