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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脸转向叮家老三:“老三,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大丫头押着大公子进屯的?”
老三脸上一红,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才说:“我家的奴才叮铜奉命给大嫂子送药,正碰上二丫头回来送信,说是大丫头要回来了。我想着玉山宫是咱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既然他的大崽子送上门来,这个仇咱们非报不可,所以就自己带着人到屯子外面来抓人了。我带人往外走的时候,正碰上屯子里牛大家的,她说自己的老公亲眼看见大崽子来了,这就坐实了信儿,所以我便飞速赶去屯外了。”
叮老大点点头,也没再追问,又转头问老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信儿的?”
老二却不像老三那样磨蹭,张口答道:“老三带着人气势汹汹往屯子外面去,我的奴才叮铁看见之后马上给我报信。正好我在象房里伺候神兽呢,一着急,就把神兽给带出来了。”
叮老大那眼睛死死盯着老二,一字一句地问:“我三令五申,没有我的命令,神兽不能出笼。你吃了豹子胆,敢把神兽放出来?”
老二回答得振振有词:“大哥,你也知道老三的能耐有多大,光凭我自己肯定斗不过他。可要让他就这么把玉山宫的大...”他舌头打了一个突,但还是继续说道,“大公子给杀了,难免又是一场麻烦。虽然我们靠山屯不惧玉山宫,可是一场腥风血雨,难免又给
我们的民众带来死伤。”
叮老大又点点头,像是认可了老二的话。他看了看两个弟弟,沉默片刻说道:“看来你们俩都还有些道理,一个是血性汉子,一个深明大义,这倒叫我为难了。”
这话听着弦外有声,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叮老大又道:“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叮铜和叮铁都是在我的宅子里得到的消息,是有人给他们送的信儿!”
就见老二和老三的身子一颤,仿佛是说到点子上了。
叮老大站了起来,不再看两个弟弟,而是在厅里踱起步子:“这两个月里,叮铜和叮铁分别到我的宅子里来了四十一次和五十二次。每次逗留的时间都在一到两个时辰之间。即便是我们兄弟或者妯娌之间有什么日常往来,也用不着安排下人来的这么频繁,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你们派下来在我宅子里的探子。”
老二叫了起来:“不,大哥,别误会,我没有坏心,叮铁只是...”
“只是想探听一点消息,看看谁会来做我的继承人是吗?”
叮老大慢慢走到两个弟弟面前,围着他们转了一圈,这才说道:“我们的老爹不能主事,这几个月我身子骨也差些了,你们就想着给我找继承人了是吗?”
老二和老三顿时语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分辨。
“只是你们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做了他人的嫁衣裳。”老大将话锋一转,在场众人心中又是一凛。敏锐的蒋南平注意到,站在老大身后的老四不经意间抖了一下。
“叮铜和叮铁都是有人给他们送的信儿!”叮家老大朝着门外把手一招,加重了语气,“进来吧!”
正厅外一个人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走了进来,除了蒋南平等外人,大家都认出来这是大哥宅子里的主事叮螺。
钉螺走到叮老大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大爷!”
叮老大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冷不丁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沉声问道:“大丫头回来的信儿是你报给叮铜的吧!”
叮螺忙不迭答应一声:“是!”
“叮铜给老三报信儿的事儿也是告诉叮铁的,是吗?”
“是!”叮螺有点头。
“为什么这么做?”
“我...”叮螺不敢抬头,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来替你说吧!老四让你这么做的,对吗?”谁也没想到,叮老大没有经过任何铺垫,就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揪了出来。
陡然间老四冲到大哥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腰,急切说道:“大哥,您,别信他的鬼话,我没有,没有!”
老大将身子一甩,甩开老四,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你大哥弄错过?”
这一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了老四,他顿时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老大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道:“事情弄清楚了。现在,该说说怎么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