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阜南侯那么谦逊地说有一事要请教,蒋南平略略站起身,拱拱手道:“侯爷太客气了,有事您只管问。”
阜南侯停顿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然后才道:“蒋先生,你位居南朝的中枢,对我们宁燕的情况应该非常了解吧。现在虽然皇上亲政,但是时机掌握大权的是我们三个柱国。”
蒋南平点头:“不错,如今的宁燕是甘南侯、阜南侯和秦南侯三足鼎立。”
”那么想必三家的实力如何先生也一定清楚了。“
蒋南平想了想,道:“这是人所共知的,秦南侯一家独大,甘南和侯爷您两家不相上下。”
阜南侯往前凑了一凑,神情非常恳切地问道:“蒋先生,某家今天想要请教的就是,在这样三足鼎立的情况,我们阜南一族当如何行事才能脱颖而出呢!”
听到这儿蒋南平笑了起来:“侯爷,你这个题目就太大了。南平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微末书生,目光短浅,哪能应对这样宏大的题目。”
阜南侯的脸色却显得非常郑重:“蒋先生,这儿只有我们三人,客套的话就免了。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向你讨教。”
蒋南平见他这么说,神态也就庄重起来,说道:“侯爷,说实话,您这个题目的确太,太宽泛了。我只能就我所知大概地谈一谈。”
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如今宁燕三足分立的状况,犹如后汉末年的三国,您和甘南就是吴、蜀,秦南自然就是曹魏了。”
阜南侯听得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将桌案一拍,笑道:“好!这个比方却是恰当无比!”
蒋南平又道:“所以,侯爷。您刚才问我应该如何行事,这三国时候的孔明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东连东吴,北据曹操!”
阜南侯脸色一变,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和纪万钟那个老儿联手。”
蒋南平笑了:“也谈不上联手,只是互相之间不要有什么龃龉,这样才不容易被钻了空子!”
阜南侯低头想了想,又是一拍桌子,道:“也对,只有联合纪老儿,才能扳倒秦南侯!”
蒋南平摇摇手,道:“这点却想不得,虽然把秦南比做曹操,但是却没有必要扳倒他!”
“为什么?”阜南侯愣住了。
“原因有二。其一,秦南侯是皇族。当年秦南侯的父亲贝突浑是宁燕先皇的亲弟弟,先皇驾崩,贝突浑做了摄政王,兢兢业业十五年,最后还政给你们当今的皇帝。皇帝为了报恩,才有了现在的秦南侯。说白了,秦南侯和皇家同气连枝,你们要是扳倒了秦南,就是和皇家作对。”
“那么我们就一辈子被压制在秦南侯的阴影下?”阜南侯颇有些不太服气。
“所以,唯有联合甘南侯,才是你们唯一的生存之道。两家联合,实力可以与秦南相颉颃,才不至于被他所打倒,又能够对他产生威慑。”
阜南侯沉默片刻,又道:“蒋先生,你说的原因之二呢?”
“其二,即便你们两家
联手打败了秦南侯,那么接下来的权力怎么分配?你们两家实力相当,到时候必然是一场激烈的战争。轻则两败俱伤,重则毁家灭国,反正无论结果如何,这场争斗都没有赢家。”
阜南侯半天没有说话,冷不丁冒出一句:“蒋先生,您说的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甘南侯吧。”
“当然!”蒋南平点点头,“吴蜀联合,既适用于吴,也适用于蜀国。”
阜南侯忽然笑了起来:“蒋先生,您和沈慕韩不愧是莫逆之交。您在这儿说了半天,原来是给沈慕韩当说客,让我们两家再起祸端啊!”
蒋南平却神态自若,正色道:“侯爷,我不排除有为你们两家说和的意思。但是道理摆在这里,实际上来说,甘南和阜南的联手,的确是自保乃至壮大的决定因素,利国、利民、利家!”
阜南侯见他说的激昂,也不禁有些激动,站起来,拱一拱手道:“蒋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某家受教了!”
他端起席上的酒杯,向蒋南平一举,道:“蒋先生,早就听沈慕韩说起过你的大才,今日一见,远胜所闻。来,某家敬你一杯!”
蒋南平连忙站起来回了一杯。
两人重新坐下,阜南侯笑道:“蒋先生,你让我和纪老儿联手了,宁燕必定强大,到时候岂不是严重威胁到你们南朝了吗?”
蒋南平也笑了:“南平今日为侯爷献策,纯粹是因为您礼贤下士,南平铭感肺腑。至于宁燕强大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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