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观棋对冯玉华的颂圣之语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又说道:“朕听含烟说,玉香姑娘的度夜费是一百两银子一晚,不知道冯将军每个月能挣多少啊?”
冯玉华只感觉自己今天晚上犹如荡秋千一般,精神刚刚松弛下来,又被李观棋这一句话给吓着了,因为他知道李观棋这一问代表着什么。皇帝也许能对臣子的私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贪污一般都是不能容忍的。只好,战战兢兢地回道:“臣每月俸银为三十六两。”
“三十六两。”李观棋轻拍着手说道,“如此算来,冯将军三个月才能到玉香姑娘这儿来一次,是不是这样?”
“是,啊,不是。”冯玉华在李观棋施加的压力面前,神智有点儿混乱。
“到底是还是不是。”李观棋趁热打铁。
“臣有罪。”冯玉华的心理防线在李观棋一紧一松的攻击下终于崩溃了。
“你能承认自己有罪,便有可恕之处。”李观棋口气略缓,说道,“朕知道你对玉香姑娘一往情深,并不是简单地迷恋风尘。更何况,情到浓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能一月才见玉香姑娘一次,足以证明你心里装的更多的还是军务正事。”
“皇上……”冯玉华没想到李观棋竟能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已是哽咽起来。
李观棋继续说道:“当然,你既然遇上了玉香姑娘,那么一个月三十六两的俸银便绝对是不够用的了。正好,刑部尚书丁忧出缺,祖东来前儿已跟朕举荐了你。尚书的月俸是八十两,虽还不够,但是也相差不多了,你意下如何啊?”
李观棋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让冯玉华额头上的冷汗滴的更快了,因为李观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里,包含了三方面的意思。看似是对冯玉华的关心,想要升他的官,但其实却绝非如此,因为李观棋说了,这是祖东来提出的建议。
冯玉华飞快地转着大脑,“如果自己爽快地答应了,那么首先的后果就是,皇上将无可避免地怀疑自己是祖东来的人,而从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皇上对祖东来是充满了猜忌的,就此走到皇上的对立面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其次,骁骑卫提督的职位虽然没有刑部尚书来的威风,但是却是有实实在在的兵权在手的,如果自己答应了做刑部尚书,那么兵权也就将被剥夺,没了兵权的自己,在京师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又有何价值可言?”
“第三,皇上此时此地提出让自己升任刑部尚书,实在有点儿可疑,怎么想都有点儿试探自己的味道,虽然不知道皇上要试探的是什么,但直觉上如果答应了,也就正好了中了皇上的圈套。”
经过飞快的思考,冯玉华已是打定了主意,讪讪笑道:“臣乃一介武夫,不值得皇上如此关爱。”
李观棋冷笑一声,说道:“这原本也不是朕的意思,朕登基不久,对你也不熟悉,这都是祖东来慧眼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