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当掉我?”
“因为这些人当中只认识你,不当你当谁?”
步悠然无语,“不是因为恨我?”
“你有哪点让我恨?”他眉梢动了下。
步悠然撇嘴,心思一动,暗报私仇,“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内裤?”
“……黑色的。”
步悠然一抬头,看他的脸色似乎也为之一变,微微变暗,不由有一种解气的舒畅。
可刚没笑两声,她又一想,不对啊,她今天是过来讨好的,不是来报仇的,又不由拍了两下脑门。
步悠然笑着问他道,“于少,还没吃饭吧?”
于清扬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步悠然说道,“我请你吃大餐。”
“大餐?”于清扬挑眉。
步悠然尴尬地一笑,“您不是喜欢吃糖醋排骨?我知道有一家中餐馆做得排骨特别好吃。”
“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做?”
步悠然一怔,干扯了下嘴角,“那、那也行啊,我就怕太家常,入不了您的胃。”
说话间,于清扬已经转脚尖向西走去。
步悠然依旧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伺候,“您这次来伦敦要待多久?”
“十天。”简练干脆。
“这算不算是捞外快?”步悠然像是一个小记者采访,“毕竟您是个医生,并不是教授。”
于清扬扭头瞥了一眼她,“你嫉妒?”
靠!靠?
这个人还有这样自大的一面!
步悠然咽了咽口水,依旧谄曲道,“您这么博学多才,我自然是比不过的。今天早上我一听您在报告厅做讲座,立即就跑过去听,想着再从您这里多学点东西。”(说这段话的时候,连步悠然自个儿都觉得心虚,恶心得想吐)。
不过向来这种话任由谁听了都很受用,自大的人听了也是如此。
于清扬翘起嘴角,没有应声。
步悠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鞍前马后,嘘寒问暖。
“到了。”于清扬说道,“钥匙呢?”
“什、什么钥匙?”步悠然疑惑地扭头一看,OMG,她怎么回家了?
……
步悠然在厨房里准备着饭菜,幸好冰箱冷冻箱里还有一些冻排骨。
于清扬在她的领地里四处看着,就像是在皇帝巡视一般,一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性。
步悠然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看到于清扬正拿着她放在电视柜前的照片,“于少,吃饭了。”
“嗯。”他放下照片,走了过来,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
步悠然看他一句话不说,以为是饭菜不合口,不由说道,“佐料不全,做得不好,下次还是到饭店吃吧。”
他依旧不言语。
步悠然心底燃起一股莫名地怒火,正常人至少应该在听到这句话时,应该说一句‘没关系’。
一顿饭间,黯然无语。
步悠然看他放下了筷子,起身打算收拾。
“很好吃。”他突然说道,“刚刚在吃饭,饭间禁止说话,所以没有告诉你。”
步悠然一愣,该说他修养素质太高,
还是说他反应慢半拍?
步悠然竟是忍不住地嗤笑,越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越是觉得可笑,在将盘子端至厨房的一刻,控制不住地笑了出声来。
“你和你们所长是什么关系?”他站在厨房门口,脊背倚靠着门,状似悠闲地问道。
“朋友啊。”步悠然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刚刚看到你和他的照片,看起来你们俩关系很好?”
“噢,那张啊。”步悠然想到大学那一年,她被孙鹏撺掇在暑假去了泰山,其实还有他们班上的几个人,当时其他人都说照相,步悠然不想,后来被孙鹏连拖带拽地,正好拿着相机的班长就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以纪念他们之间的友情。
步悠然正好刷完碗筷,擦手出来,一抬头,看到于清扬依旧站在门口望着她,不由问道,“您下午要去哪里?”
“还有一个医学讲座。”他说道。
好奇使然,“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这一场讲座给您多少钱?”
他眉眼一弯,“免费。”
“免费?”步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情不自禁地扬高了音量,“请你这样一个专家,按理说也应该下不来五位数吧?”
他想了下,“20多岁时办过一场,给了七位数。”
“七位数?”步悠然瞪大眼,“既然这样,你干嘛免费?嫌钱多?”他要不要,给她啊!光是想一想都不由为之雀跃。而他老先生竟是将送上门的钱推出去?
于清扬淡淡地笑了下,像是看穿了步悠然的想法,说道,“这点钱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件衣服而已。”‘
好吧,一句话噎得步悠然竟是无言以对。
总之,一句话,有钱,任性!
“下午的讲座在东楼三层报告厅,是关于金融的。”于清扬淡雅的嗓音传来。
“哦。”步悠然点头,只是想着他涉及的领域还挺多。
“你坐在第一排,这次应该可以听懂一些。”于清扬说道。
步悠然一怔,她、她好像没说要去听吧?
“我……我下午还有……”
“做事应当有始有终,你的报告就存在这样的问题……”
步悠然赶忙打断道,“不对,我好像记得下午的事情明天也可以做,呵呵,还是先去听您的讲座要紧。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下午准时到。”
于清扬扬起嘴角,“我的住处离学校太远,就先在你这里睡会儿。”说完,长腿一迈,向她花蝴蝶的床铺上躺去,顿时一米八长的双人铺被他侵占得只剩下一尺之距,空间狭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