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并未出鸿宾楼,下了楼梯,便向一层大堂内最里侧包厢而去。
步悠然担忧其挨骂,不由赶紧追上,但在门口处徘徊,想进去又觉不合适,不由进退两难。
而此时正好一跑堂的提着茶壶要进去,步悠然心生一计,便借来他的衣裳,将发式也盘了上去,男装店小二打扮敲门。
待得到应声,步悠然提着茶壶低头进入,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只是听到屋内一直有人在说话,而且是不同的声音。
“今年在雪国新谈下两笔生意,我大致算了一下,大概都有百分之四十多的利润可赚。”
“盐的这笔生意恐怕是谈不成了。”
这个是李老板的声音,步悠然恰巧提着壶到他身侧,她抬起头偷觑了他一眼,没想他竟没看到,一直双眉紧蹙,双眸望着前方,不敢有一丝怠慢走神。
步悠然于是更加好奇那个比李老板还‘老板’的人到底是谁。
接着又有几个男人相继做了报告,听话中意思,似乎都很不错。
于是步悠然更为担忧接下来那‘老板’会对李老板的惩罚,毕竟仅有他将生意没有谈拢。
她提着水壶挨个儿地将茶杯斟满,心内大致数了数,约有十五个人,而且这些人所管理的生意貌似最少都要有两个,可见这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个大财主!
直到绕了一圈儿,终于她提着壶可以走至最前端,有机会一睹那财主庐山真面目,然,手刚提起壶欲向那茶杯倒入,没想那茶杯主人快她一步,将茶杯迅速端起,偏步悠然来不及反应将水壶提回,水不由洒向了桌面,溅到了男士华服袖口边缘。
步悠然连忙道歉,一旁的李老板亦是注意到了,也站起身,走了过来,“你怎么干活的?这么鲁莽?赶紧出去,叫个手脚麻利的过来!”
步悠然低着脑袋被李老板硬扯着向门口,人还未来得及出去,却听前方一直默不作声的幕后大老板说话了。
“何必这么麻烦?就叫他留下吧!”低沉话语中带着一丝慵懒。
李老板眉头微皱,看了一眼步悠然,用眼神在责备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步悠然咬唇,心怀内疚,可刚刚当真不是自己行事鲁莽,分明就是那大老板故意将杯子撤走,好让她出糗!
不过向来,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谁又知道人家大老板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自步悠然和李老板接触以来,他的性格一直是温和慈眉,从未见他为某事烦心,甚至如现在这般忐忑不安。
李老板扭身,正好挡住了步悠然的视线,“这人行事不稳,我怕生事端,我跟他一起出去,也好找老板问问是否是这里的新人?”
过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等到幕后大老板的声音,但李老板却还是推着步悠然走了出去。
待离开包厢数米远,李老板忍不住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我担心您。”步悠然坦白,“我刚刚看您脸色不好,想着怕您挨骂,所以想要借机给您说点好话。”
李老板脸色依旧煞白,看着步悠然一脸真挚,不由叹了口气,“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丢的是一笔很大的生意,这笔生意足以支撑一个丰国的经济命脉,所以,如果仅是挨骂责罚算是轻的。”
步悠然拧眉,“那……重的呢?”
“重的……”李老板瞥了一眼步悠然,自嘲道,“让我赔上这条命我也甘愿。”
步悠然心内一沉。
李老板对步悠然淡然一笑,“你赶紧回屋,我回去后会跟他们说你是新人,还不熟练,放心吧,老板对下人不会很苛刻。”
步悠然看到李老板走回至门口处,站立了一会儿,好似在吸气,然后挺直脊背,仿若视死如归一般走了进去。
步悠然又站了一会儿,那被脱了衣裳的店小二走了过来,“姑奶奶,您办完事了吗?可以还我的衣裳了吗?”
步悠然点头,说完,回屋换下,将衣裳还给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边穿衣裳边说,“姑娘,你不会是和那包厢内的人有仇吧?”
步悠然看他,摇头,“只是认识里面一个人,想要进去看看而已。”
“那就好。”店小二好似松了口气。
步悠然疑惑,“真有仇又怎样?”
“怎样?”店小二扬声,“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那屋子里的人任何一位爷都惹不起。”
步悠然蹙眉,“不就是普通做生意的嘛。”
“姑娘这话可错了。您别看不起做生意的,这朝廷三分之二的收入都是靠这些做生意的来支撑。何况刚刚那屋子里的人做的可不是简单的小生意”
这话步悠然赞同,像是李老板就是一个盐商,而且还和朝廷有关系,代销好几个国家的盐,况且以步悠然所知,盐作为缺乏价格需求弹性必需品,无论价格高低,人们都会去消费,所以这笔买卖如若拿下,纵使成本再高上一些,依然还是有很大的利润存在空间。
就在步悠然怔愣的时候,柳鸣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店小二,店小二识趣地赶忙离开。
“宫内情况如何?找到画面上的女子了吗?”柳鸣向步悠然问道。
步悠然摇头,“偌大的平阳宫只有公主和一个下人,说出来可能都没有人相信。”
“是那公主不受宠?”
步悠然再次摇首,“若不受宠,皇上会为其选驸马?何不干脆就直接指定人选,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者?”
柳鸣点头,又想起一事,“如你所愿,那个人没有死……”
突然话题转变,步悠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人?”看到柳鸣瞪了一眼她,待脑子清醒了下,恍然大悟,不由惊喜,“那他现在怎样?生活得还好吗?”
“不是已经没关系了?为何还这般关心?”柳鸣冷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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