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激起众怒,中原武林一定会大举找明教算账。不然自己一个人又怎能对抗有数百年基业,历代高手辈出的明教呢!
只是若说让自己去杀害正教的武林人物,他却是连想都不敢想。慕容诚立身甚正,虽然对慕容冲十分疼爱,但要求却是极严,绝不许他做出一点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从来不敢去想杀人嫁祸之类的事情。不过现在听这几人一说,他不由得联想到这一来可以报父仇,说不定自己还能统帅武林···想的心中都有些发颤。
郡主见他如此,低声问道‘怎么了?’慕容冲魂不守舍,并未听到。郡主连说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吃饭吧。’
一直到浙江,江湖中全是在谈论此事。郡主现在见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不由得有些害怕。慕容冲也是惴惴不安,生怕别人知道是自己所为。不过他也有些兴奋,此事闹得越大中原武林越是仇视明教,这样一来自己才有机会报仇。
一想到父母便觉得自己不管冒多大的风险,受多大的罪都是值得的!哪怕日后自己也到了阴曹地府见到父亲,他老人家再怎么责骂自己都不后悔!当下打定主意,继续在暗中行事。
慕容冲不愿意见王爷等人之面,而且他现在一颗心思全在报仇之上。这次受到启发便想再次找机会挑起正邪双方之间的仇恨,便急着离开。郡主这几天与他朝夕相处,已十分不舍得他走。慕容冲却极害怕别人瞧见自己,又向郡主郑重交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己之后便暗中送郡主到了军营。看到王爷出来迎接郡主之后便即悄悄离开。
他此时为了掩人耳目,又更加精心的乔装改扮。还染白了一些头发,粘上了胡子。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久经风霜的江湖汉子。这样的汉子江湖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而他也没有明确的计划,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便了。
于是慕容冲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各处游荡。他此刻自由自在,少了父亲的管束,身边的银子又是花之不尽,过的倒是潇洒快活。有时甚至觉得一生中从未如现在这般自由,若是能如此度过一生,倒也不错。只是自己身背血海深仇,焉能不报!有时又想明教误以为自己杀了腾虎,来向自己寻仇,也是合乎情理。谁让自己一时贪图名利认了那事···每想到此处便心痛不已,只得强逼自己不再去想。
而云松现在已正式跟随天禽先生一个月有余,这一个月天禽先生却只是传授道家典籍,并未传授一点武功。而云松也是认认真真的诚心学道,并未有丝毫不快。
这一日天禽先生问道‘云松,你知道为师不授武功只传法道的用意吗?’云松摇了摇头道‘弟子不知道。’
天禽先生奇道‘那你为何毫无怨言,还学的如此认真,这明明看起来对武功毫无帮助!’
云松道‘弟子虽然并不能理解道法对武学的意义,但想师父既然如此教导自有深意。师父的武功修为自不是弟子能比,所以便听从师父安排了。’
天禽先生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云松站在一旁听着。天禽先生开口道‘相传自春秋战国时期,我中国便已经出现了武术。至唐末五代十国之时发展到鼎盛,而自北宋开始又渐渐衰退。现在武林中更是早已大不如前,你可知道什么原因吗?’
云松道‘师父您曾经说过一次,说是武学大不如前主要是因为各派条规太多。一派的精妙武功往往藏私,并不予外人知晓,甚至本门中也只传授少数弟子,一旦弟子悟性不高,便难以领会。甚至有的师父故意藏私,一些精微奥妙的武功并不全传授给徒儿。师父一死,这功夫便永远失传了。而且现在武林中过于太平,武功的用武之地已越来越小。许多武人只是练习招式,并不知道如何应用。甚至有的练了十几年武只会耍嘴皮子,武功却和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庄稼汉差不了多少!’
天禽先生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为师觉得更重要的原因却不在此。’
看云松凝神倾听,便接着说道‘那就是自古以来,师父教授徒弟时往往只传授武,而不教文。弟子一个个练的四肢发达,头脑却简单!初学的时候,一招一式按照师父的传授,也能粗通一二,而学到一定的程度,许多弟子就难以再进步。只因为眼界和心界都受到限制,便难以达到更高一层的境界!云松,你想想看,假
如你让一个大老粗就算日夜不停的练个三五百年,他眼界不到,也绝无可能练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懂吗?同样的招式,大家一起练,为何有的人武功高些,有的人武功却不济;为何有的人练一年却不如别人练三天长进的快?归根结底便是这一个道字。自古以来练武之人总是轻视文人,总觉得练武便只需好好练武,一遍不成练两遍,两遍不成练十遍,练熟了招式就自然成了高手。只是这种练法又如何能对所学武功有自己的理解,又何谈发扬光大呢?所以习武之前一定要先修心,只是世上武人大都不明此理,武学日渐式微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禽先生今天兴致颇高,见云松听得着迷,便又接着讲道‘反之自古文人也一直轻视学武之人,以习武为耻。总觉得舞枪弄棒乃是一介武夫所为,从入我大明朝以来更甚。文人自恃清高,总觉得自己会舞文弄墨,谈论些琴棋书画便觉得十分高雅,实则一样的愚不可及!须知一个强健的体魄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人的精神和性格有潜在的影响,会增添一个人的信心!遇到困难之时便会觉得自己是个强者,而不是畏首畏尾,心中没有底气。我朝文人大都文弱,迂腐不堪,还鄙视练武之人,实则他们见识之短浅也和他们鄙视的那些粗鲁汉子一般无异!所以为师觉得习武一定要先学道,学文也一定要学些武,你明白了吗?’
云松道‘听师父一席话,弟子茅塞顿开。徒儿能得师父教诲,当真是三生有幸!’
天禽先生出了一会神,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二十余年之前,为师曾经收过两名弟子,这个你是知道的了。你大师兄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当时他年仅十三岁,为师见他天资聪颖一喜之下便开始全力教授武功,却忽略了道法的传授。五六年之后他的武功剑法已是江湖中顶尖高手,只是一直心魔不除,总是想着打败别人证明自己。所以他一直心念不纯,无法更进一步!此事也是为师生平一大憾事。宛如你发现了一块世间少有的美玉,却未经深思熟虑便即下刀开始雕刻,不经意间便留下了瑕疵,无法再改,以至于抱憾终身。云松你天资过人,望你能不负为师期望,将来传我衣钵,将我们这一门武功发扬光大!’
云松动容道‘弟子一定尽心竭力,不负师父期望!’
云松这一个月虽然只是学道,但天禽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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