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唯一的千金大小姐,薇诺依似乎很少把这个别人求之不得的名号挂在嘴边。
深居简出的她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府邸。薇诺依在这学习礼仪,艺术与文学,努力让自己的价值配得起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号,不让家族蒙羞。
但有时她就像一只被囚禁于牢笼中的金丝雀:看似精致,却无自由。
薇诺依对此并无怨言,父母对她说这做的一切都是对她好,只因为她身上那异于常人的体征。
幼时天真的她曾为之惶恐,因为她害怕因为自己这些特征而被人排挤。虽然家里人从未表现出过这一点。
“薇诺依,你知道么,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皎月明朗的星夜下,她的母亲曾轻抚着她的耳朵柔声说道。
“可,可别人都没有……”
那时的小薇诺依欲言又止,她多希望自己没有这对无用的兽耳和华而不实的尾巴,这样她就能快乐地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了。
“是的,他们是没有。”
母亲笑着打断了她,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每个人都是上帝宠爱的孩子,但你这独一无二的耳朵与尾巴,正是上帝偏爱的证明。”
薇诺依在母亲怀中怔怔地听着这段话,她心灵的桎梏,似乎就此被打破了。
因为她知道,父母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因为她知道,此刻她就生活在他人求之不得的【幸福】中。
同时,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也埋下了一颗种子:只有让别人也过得幸福,世界才会变得美好。
此后,她开始更加卖力认真地学习,她觉得这是自己报答父母最好的方式。与此同时她也在思考,如何让别人感到幸福?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的下午,一只小鸟被狂风卷进了她的房间。可怜的小鸟双翼被劲风折断,满身血污的它掉落在薇诺依的书桌上,看起来奄奄一息。
不知是她急切的心情感动了上帝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就在那天,薇诺依发现了自己的治愈能力。
她从未如此高兴,因为她的前路已经明朗:没有什么比治愈他人的病痛更能让别人感到幸福的了。上帝将这么宝贵的天赋馈赠给自己,她决不能将这份礼物随意埋没。
这份憧憬一直持续到两年前。
自己的父母航班失事后,无尽的不安、无助、恐惧与痛苦深深包裹住了这位少女。经此世事变异,迷茫的她甚至一时差点失掉自己的方向。
并且自从自己的叔父成为家族的话事人后,薇诺依能明显感受到周身别样的情绪:那些若有若无的敌意与异样。尽管家里的佣人还是原来的那帮,可他们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直到一天深夜,狼狈不堪的老管家匆匆忙忙闯进了她的房间。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一无所知的她就被老管家稀里糊涂地送上了逃亡的轿车。
当她回头望去,在被乌云笼罩,火光冲天的夜幕下,她亲眼看到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府邸被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