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军山。”
梵奎竟是双膝跪下,垂首道:“是!”
周然眼中无波澜,又望向青衣:“你去秦云山脉把苏家人带去定军山!若有人敢阻止……”
周然停顿片刻,而后眯起眼睛平静道:“杀无赦!”
青衣亦是双膝跪下来,道:“是!”
周然最后看过山上众人,不用他说话,凌云鹤似是与他心意相通,背着他飞离燕山。
青衣与梵奎对众人冷冷一笑,联袂离去。
直至此时,燕山才有人敢大口喘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那位排名第一的元帅自嘲的笑了笑,他看向身边几位同僚:“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不是?”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位排名第二的超级高官摇了摇头,他望向那座被周然插入十色剑的燕山山头,语气慎重:“只怕从今天开始,燕山要多风多雨了。”
“哼!”
燕山守山人重重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第一场交锋,燕山一败涂地!
何人能让周然坚如磐石的丹田气海裂痕重生?
何人能将身在镜湖密地深处的梵奎与青衣凭空挪移至燕山?
又是何人能助周然拔出那柄深插在玉泉山山脉深处的十色国运剑?
周然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位能做到这三件事。
那便是青阳!
凌云鹤背上之人早已昏厥过去,青阳再次以虚幻身影出现。
他望向燕山方向,略觉得意外的自语道:“十色剑,国运竟如此之强!”
视线收回,青阳看向凌云鹤背上的血色年轻人,叹息道:“剑有双刃,伤人亦伤己!”
“答应你的三件事做完了。”
青阳俯身下来,虚幻的右手食指点在
周然丹田气海之上,让周然的气海再次坚如磐石。他想了想,又在这块磐石上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缝。
“这第四件事,是你欠我的!”
青阳突然对熟睡中之人笑了笑,但他马上收起笑容,似乎害怕被人发现一般看了看周围,而后虚幻的人影无声消失。
周然不知青阳出现,凌云鹤对此更是毫无所觉。
昏睡整整三日,周然才苏醒过来。
周然本以为丹田气海会失去控制而暴乱,但检查一番后才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几乎没有多想,他就知道是青阳出手了。
周然与定世珠之间暂时失去联系,他不知道是他动用神念之力太甚才如此,还是那位青阳先生动了手脚。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意识进不去定世珠,并不代表青阳的意识出不来。他在秦云山脉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就试图与青阳沟通。
直至他回到帝京玉泉山与关仁交手时,青阳才给他回应。
“国运剑!”
周然醒过来后开始回忆自己拔出那柄十色剑时的感觉,而这时候再想来,他才发现当时自己握着的似乎并非一把实体剑。
“得了大权,却要让玉泉山承担接下来的风波,当真打了一手好算盘!”
周然一直不愿将人心想得太丑陋,但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又在玉泉山呆了半个多月,周然决定离开帝京。
他没有去定军山,也没有去洛城与秦云山脉,而是回到了苏城。
不过,周然这次并没有放弃手中权力,他让梵奎坐镇定军山,并将血军全权交给那个佝偻老头。他不管那老东西用什么办法,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血军训练出来。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老家伙有的是手段,结果应该不会让周然失望。
周然让青衣去学百草堂如何经营,要她在最短时间内在镜湖密地与外面建立一条大商路。
换做之前,周然也许会考虑到几位高层的想法,现在他则全然不会顾及这些。
且不说国运剑说拔就拔的手段何等吓人,便是燕山众人亲眼所见的梵奎与青衣这两位星纵境界对周然的态度,就已经让那几位大权在握之人忌惮不已。这个时候,哪个不怕死的敢提将血军总教官换人?谁又敢去管周然做了什么?
周然没有继续闹下去而是离开帝京,着实让不少大人物们松了一口气。
谁都不能否认,周然二字真正成为整个帝京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深秋的最后一个晚上,金桂春重新开门了。
消失将近四个月的小老板,一个人坐在老酒馆里发着呆。
升任苏城监察司司长的何青志第一个得到消息,身着便装笔直的他正站在酒馆门前。
周然喝着酒,一语不发。
何青志感觉到周然心情不好,站得越发笔直。
冷月中天,凉风起。
老酒馆内自斟自饮的小老板终于开口,他说:“告诉赵元徽,我这里缺个跑堂的。”
“是!”
何青志见周然对他挥了挥手,他不敢多留,也不敢这么多人的场合敬礼,鞠个躬走了。
关了店门,上了二楼。
周然铺开一张纸,却没有半点写字的兴致。
他将椅子拉到窗户前,一个人看着外面的月亮与漫天星辰。
一坐,便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