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好久没有盖章了,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这本是逗趣的话,他想她一定瞪圆眼睛,用暗哑的声音骂自己“去死。”他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充满了生命力,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当然他也会趁机占点便宜,不知道她的亲戚走了没有,他的忍耐快到极限。喜欢的人柔软的压在身下,他不能‘禽兽’般的用强,但他更不是‘禽兽不如’的柳下惠。
出乎意料的,安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们来交换吧。把你刚抢去的纸给我,就赠送印章一枚。”(盖章=kiss,印章=香吻)
陈墨思忖了下,那上面倒也没写什么‘不堪入目’的话,只是有些幼稚而已。
安乐水亮的双瞳在身下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身体接触的时间多了似乎也会变成习惯,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若是旁人看到会感觉多么的暧昧。
陈墨稍稍抬起身子,腾出手从裤兜掏出半片被蹂躏地皱皱巴巴的纸,安乐飞快的从他手中抽走,低头趴在沙发上将两张拼凑起来。
原子笔书写的字迹俊秀,‘放弃身体保证书’的抬头让安乐眉头一皱,顿时想起来这是在医院,陈墨扯下意见薄内页随手写的——那时她心焦于奶奶的开刀,根本无暇顾及上面写了什么。
纸上似乎还隐隐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许是错觉:
安乐是陈墨的人。
手、脚、眼睛、鼻子、耳朵、嘴唇……还有心脏,爱和恨,都是陈墨的。
两行字微微有些潦草,能看出当时写的颇急,她想起来自己还盖了个章——咬破食指,那红褐色的印记便是当初她承诺的证明。
接下来三行似乎是后来又加上去的,字迹缓和,间隙得当:
不经陈墨允许,安乐不得私自离开,否则陈墨势必追到天涯海角。
如果安乐投奔其他男人的怀抱,陈墨将动用全部财产以及他的一辈子来追讨。
安乐看完后不自在的将两片破纸原夹到书里。陈墨却没有丝毫的窘迫,他的心意本来就是直接的,就只差大声说“安乐,我喜欢你,确定,以及,肯定”。
他知道,即使打算一生那么长久的时间去纠葛,未来终究还是不确定的。但他相信自己,人为也好,注定也罢,只要不放手,就不会错过。
他微笑着,等待那枚属于他的印章。印章的所有者,有着无坚不摧的厚脸皮,顽强的小强一样的生命力。
安乐挺直腰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青蛙王子的水彩章,这是医院看护阿姨儿子落下的,碰巧被她捡起来顺手揣进口袋了(从来都不会拾金不昧的人啊)。
“印章一枚,请主人笑纳。”
陈墨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手心那个塑料章,戏谑的说:“好贵重的印章,来,盖盖看!”边说着边拔掉塑料盖子,朝安乐脸上盖去,瞬间一只绿色的小青蛙,还带着‘山’字形状的小王冠,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他一连按了两下,安乐这几日养的圆润的脸蛋顿时一边蹲了一只小青蛙。
安乐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滑稽可笑,不由恼了,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小矮人的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陈墨额头拍去。贼窝里练就的快、准、狠,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一枚红色的小矮人清晰地印在陈墨额头。(她把小朋友的玩具章都揣兜里了,澹
“噗——”安乐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陈墨的脸本来很俊朗,又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绝难想象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盖了什么?”陈墨皱着眉头朝额头摸去,小矮人因为皱眉挤压变成细长增高版。安乐看到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挤出来了,两边脸颊的青蛙一抽一抽,很有跳跃感。
陈墨看着那两只青蛙,终于也忍俊不住,爽朗的笑声脱口而出,多久?多久没有这样真正开心的畅快的笑过?
他的身体朝前倾,将她的压倒在沙发上,额头抵住她的,眼睛荡漾着水一般的光泽,像一鸿幽深的井,诱惑着人沉溺。他握住她的肩膀,右手滑至她的颈后微一施力,将她的头仰起。
为什么当他的双眸专注地看着她时,她的心居然不自觉地乱跳?是气恼他,还是为着其它的原因来着?
“小矮人主人,你要做什……唔……”安乐的话没有说全,就尽数落入陈墨盖下来的唇中,并且在她张口的间隙,他的舌进犯地潜入她的唇齿间,滚烫,温柔的吸住她企图逃开的舌尖。
这次轮到真的盖章了。良久,陈墨放开喘不过气的她,他火热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宣告:“乐乐,我要你。”
安乐睁大眼睛:“你说过不碰我的,说话不算数!”
陈墨用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她脸颊上可爱的印章,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声说:“乐乐,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同于平常的清朗,多了几丝性感沙哑,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耳际,在皮肤上激起点点战栗。
陈墨食指沿着她的颈项向下滑去,安乐有点恍惚起来,难道莫名其妙又昏睡过去开始发起春梦了?可是身体的异样清楚地提醒了她。
“你那个完了吧?”陈墨俯身问。
安乐想起来刚才他也曾问过类似的话,原来这家伙老早就打开主意了!抿了下嘴,开口说:“没完呢,你放开我。”
陈墨嘴角一弯,露出迷人的笑:“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早上起柜子里的卫生巾就没见少过。”
安乐被他的话呛了下。陈墨,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她心理腹诽着。
陈墨伸手点点了她心脏的位置,“安乐,把它给我吧。”
安乐抬头看向他。
“安乐,我喜欢你。”他拉起她的手,按到自己心上,“这个给你,我唯一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