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事实远没有秦凌云自己想的那般高尚,游说不过是运用不正当手段,以牺牲公共利益为代价,牟取私利的行为。
“当你希望实现自己的目标时,就到餐桌旁与需要的人结识。”秦凌云一直很信奉这句话,也是如此教导安乐的。
如果目的明确,有无数条路可以通向那个终点,列出所有可性性,选择最便捷的路,然后,坚定的走下去。
服务生穿着整齐的制服,端着酒盘游走在场内,含蓄恭敬,秦凌云轻轻拿起两杯,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安乐,斯文绅士。引见是技术活,时机最重要,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颔首打着招呼,随意的寒暄,安乐随着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时不时附和几声,由着他按照编造的故事渲染她的人生,倒渐渐放松起来。
音乐轻缓,璀璨灯光下的世界衣香鬓影,和煦优雅。安乐的腰挺得很直,下巴微微抬起,秦凌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示意她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门开开合合,人越聚越多,男士多是西装革履,偶而有休闲随意的,也偏向于商务的风格;女士有穿着正式职业套装的,小礼服的居多,含蓄内敛,并不显夸张。
秦凌云在身后捏捏安乐的胳膊,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杜衡生来了,我带你去见他。”
安乐乍闻此言楞了下,原先他说这不过是一个外围的宴会,带她来见见世面,为何现在目标突然出现?由不得她多做思考,秦凌云拉着她朝前方走去,一拨客套的人才刚走,桌旁空出两个位置。
“杜书记,许久不见,你可好啊?”秦凌云熟络地打着招呼。
“秦总,可不是,好久不见了,你才从国外回来?”杜横生站起来和他握手,面子上很热情。
杜依依眉眼依稀有着父亲的影子,安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中年,微微发福,国字脸,浓眉大眼,能看得出年轻时仪表不凡。他保养的
很好,身上有着明显的官场气质,即使面带微笑,也让人感到很威严。
“这位是?”
“我在美国一个朋友的女儿,让我带着回国投资做生意,还要仰仗杜书记的关照啊!”秦凌云微笑着说:“安乐,来打个招呼。”
安乐落落大方的走上前,伸出手:“杜叔叔好。”如何,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获得需要的东西,如何投其所好……
“看着就机灵的小姑娘,准备投资做什么?”杜衡生今天心情很好,难得寒暄起来。
“房地产。”秦凌云接过话茬。安乐看到杜衡生的眉毛细微的朝上挑了下——也就是一瞬间的动作,她瞧的仔细,这个男人必定是敏锐凌厉之人,安乐心里下了直接的判断。而通往目标的路,自觉中变得陡然。
秦凌云见杜衡生并不搭话,知道这个边鼓敲得并不合时宜,隐藏在镜框厚的眼镜微眯,转移了话题,他有无数不至于冷场的交流话题。时政加着国外趣闻,气氛重新和乐融融起来——安乐知道那不过是表象。
侍者将拍品的名册送了过来,安乐看似随意的翻看,目光停在最后一组拍品上,摄影。
“如何,还入的了你们年轻人的眼吗?”杜衡生看安乐目光久久在他的作品上徘徊,随意的问道。
安乐薄唇微启,勾勒出优雅的笑,“摄影家,是用光线记录瞬间的人,历史在镜头前,他们在镜头后。这组作品采用三百六十度全角镜头,拍摄出城市沧桑变迁的时代感。我很喜欢。”
溜须拍马是一门学问,不露声色,点到为止是最高境界。显然,杜衡生对这番话很是受用,颜面上展开了笑容:“小姑娘也喜欢摄影?”
安乐颔首,她最不喜欢照相,过去的就是用来被遗忘的。
就着摄影的话题延展,安乐捉到一个切入口。果然,就怕人没有爱好,爱好也会是弱点,能产生让人接近的契机。
拍卖即将开始,席间言笑甚欢。就这样吧,安乐心想,保持下去,慢慢接近他,逮到狠的把柄立马下手。如果没有,她会来制造。这个世界,就是个垃圾场,站在上面,也难免被拖下去……
“爸爸!”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熟悉。安乐怔了下,身体僵住,是杜依依,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