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到底是极有城府隐忍的君王,君湛亥目光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阴冷地盯了这扇门许久,才缓缓地转身离去,那一瞬,似乎连一直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不少。
一步步,等迈出那道大门,君湛亥已经彻底平静。碧霞被押着跪在地上,无法看见君湛亥的脸色,只能听见他冷彻心扉的话语,“这个奴婢偷盗宫中贡品,还敢攀诬主子,罪大恶极,张德贵,先把她带下去!”却不说如何处置。
在宫里能混这么多年的谁不是人精?别说是张德贵,就是连太后宫里那个嬷嬷也瞧出了不对。碧霞先前说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碧霞说是贤妃让她做的,她不敢不听,贤妃是堂堂四妃,怎么可能指使宫女偷盗贡品?以贤妃的得宠程度,什么好东西没有?而且,君湛亥连如何处置都没说,这其中的蹊跷自然耐人寻味。
张德贵为君湛亥办事多年,自然十分了解他,别人看不出来,可他只要一看君湛亥时不时抽搐的眼角,便知道这位九五至尊已经怒到了极点。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他没见到?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揣测,但主子的隐私知道了没什么好下场,他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探究的心思都没有,老老实实地道:“是,皇上。”
碧霞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把自己当场处死,淑妃娘娘自然会想办法保自己,是以没有任何反抗,低眉顺眼地任由人把她拉了下去。
一行人沉默地走到寿昌宫,这个过程中君湛亥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若不知情,看不出丝毫端倪。
太后靠着大迎枕神色憔悴地躺着,淑妃一身清淡的湖水蓝宫装,正和安城坐在床边,低声陪太后说着话。
见君湛亥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屈膝问安:“皇上,””父皇。”
君湛亥心不在焉地抬了抬手,“起来吧。”说着已经占了淑妃的位子,关切地拉了太后的手,“母后,您觉得怎么样?雪衣,太后这是怎么了?”
木雪衣神色淡漠地坐在锦凳上,一只手正在给太后把脉,是以先前君湛亥进来,满屋子人都在请安,只有他坐得稳如泰山。如今在君湛亥身边,木雪衣无疑十分得其信任,几乎可以傲王侯了。前些日子,南安王府想让木雪衣去给南安王一个得宠的侧妃诊病,态度倨傲了些,木雪衣就直接一声冷笑,去都不去,把南安王气得不行,在君湛亥面前告状,却被君湛亥袒护木雪衣,弄得丢了好大的脸。
木雪衣没有立时答话,诊完脉才慢悠悠地道:“皇上放心,太后只是心绞痛,也是宿疾了,只能好生调养。微臣开个方子,按时服用。”他自然不会说太后犯病是因为误服了刺激心脏的药物。
自从怀敏死后,紧接着霍熙狄也一命呜呼,太后的身子便大不如前,入冬之后更是时常抱病。君湛亥也是无法,只得点点头,纵使心急如焚牵挂着碧霞那头,也还是按捺着安慰了太后好一阵子才推说有事急急走了。
淑妃一直温婉端庄地伺候着,亲自把君湛亥送到门口才回转,夫妻这么多年,她敢说比任何人都了解君湛亥,先前他隐藏的焦躁和戾气淑妃看得清楚,自然知道那边事情成了,越发气定神闲,因为连累太后受苦,伺候太后也更加小心细致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