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塔娜确实是个魔法师,但她也绝对是个魔术大师。
她的每一个魔术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表演色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夸张却又引人屏息,她引导着所有人的思路,而这才是魔术表演的精髓。
这一次表演来得太值了,温意犹未尽地让侍应生进门,迫不及待地问她:“扎塔娜的表演内容是固定的吗?”
“不,女士,”侍应生流畅地回答,“每到一个新的城市,扎塔拉小姐都会给予观众们一场全新的视觉盛宴,这也是为了回馈那些跟随着她的巡演步伐环游世界的粉丝。”
温又高兴又失望!
高兴的是她可以去不同的城市看表演了,失望的是她似乎是去不了哥谭……奇怪了,为什么哥谭就这么让她不舒服?
要说是因为过敏症,哥谭的空气确实不太好,不过也没有差到口罩都救不了的地步。
那种在看到周围的景物时突然涌上的强烈不安,浑身的肌肉都条件反射般紧张起来的感觉,还有出汗、虚弱、警惕和发抖,包括胸闷和窒息感,怎么想都更像是恐惧症。
她试着唤醒温蒂出来回答问题,可温蒂始终缩在角落。
温已经发现了,如果温蒂的意识当时是在沉睡,那么对方的回应就会非常直接,就好像是放出了权限,让她也能接触到温蒂所知道的东西。
而当温蒂清醒着,那么她得到的信息就是片段的,不完整的,还有可能是错误的。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温蒂可以直接不回答她的问题。
算了,穿越者就要有穿越者的觉悟,身体的主人意识还在,温也不是那种阴狠自私的性格……
主要是她真的很懒。
表演结束后大厅里的观众开始退场,温还有点没搞懂是怎么回事,vip包厢连首先退场的特权都没有了?这还是合格的只向钱看的腐朽资本家会做的事吗?
侍应生走过来,微微躬身:“晚宴要开始了,女士。今天的表演非常成功,扎塔拉小姐今或许会来参加。”
原来是另外有安排活动。
温倒是挺喜欢扎坦娜,可她都和戴安娜说好了,要对她来看表演的事情保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她总想回避凝视镜子里的自己,温也有点想要回避扎坦娜。
“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温心不在焉的,这句话便流畅地从她的口中吐出,“欣赏这么精彩的表演对我来说可能还是太激烈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温的长相让侍应生毫无疑惑地相信了,他立刻侧过身,示意温跟着她离开。
“只有这条路吗?”温注视着前方那些聚在一起说笑的名流,又往下压了压帽檐。
她说:“我不想和这些人碰面,他们虚伪的问好总让我想吐。”
哇这种又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口吻,温想,偏偏听起来为什么还这么理所当然?
带入一下温蒂的长相,毫无违和感。
侍应生的笑容凝滞了一下,而后俯身在温耳边说:“还有一条路能避开他们,但那条路同样也通往扎塔拉小姐的更衣室。”
他冲温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她在表演结束后还会留在更衣室?”
“没人知道,因为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侍应生低声说,“大魔术师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小小的怪癖不是吗?”
这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梗,就很容易让人想起无数以“不允许打扰后有人打扰”作为开场的作品。
仔细想想,这种梗能无条件代入到任何类型的故事。
温不想成为打扰到扎塔娜的人,可她不想见到那群人的愿望更强烈。
她对侍应生说:“你去看看她的更衣室有没有人,没有人我们就从那条路走。”
侍应生惊讶了一瞬,而后回答:“抱歉,女士,应该是我说的不够清晰?这条路是y字岔路口,主道通往扎塔拉女士的更衣室,还有一条小路,平时我们就从小路出入。”
温:那你朝我心照不宣地笑个什么劲?
适应生似乎看懂了她的无语,说:“我以为……女士你是想避开他们,先去偷偷见一眼扎塔拉小姐。”
温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你称呼她为扎塔拉小姐,但称呼我女士?”
侍应生似乎终于是真心实意地惊讶了,不过还是回答道:“因为女士们总是很难分辨出是未婚的小姐,还是已婚的夫人。”
温:“……”
你们都不看脸吗?我看着像已经结了婚?我也没戴戒指啊?
……算了,也确实是叫女士最万无一失。
侍应生带着温从小路走了,他们的运气不错,一直走到岔路口都没遇到任何人,更没和突然从更衣室出来的扎塔娜迎面撞上。
在他们离开后不到十秒,托尼·斯塔克便走了进来。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岔路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