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刚与客户共进午餐,现在要走了。”褚亦风脸上云淡风轻,配合地礼貌回答。
霍芸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漂亮修长的手,发现手上并没有婚戒之类的碍眼的信物,不由眼前一亮,喃喃猜测:“那天……难不成顾音音没有接受你的求婚?”
褚亦风怔了一下。
隐婚这一形式太憋屈人了,明明有了老婆还不能当众公开,简直是种煎熬。可谁让自己这么疼老婆呢,为了支持老婆的事业,再难他也得忍上几年才能以已婚身份示人,面对眼前这类棘手的情形,也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机智应对。
这会儿,褚亦风话里有话道:“不管她接不接受,我心里只有顾音音一个人,别的女人就不要再不自量力地倒贴了,自己那张嘴脸有多可悲有多惹人嫌,想必自己不甚了解吧。”
“你!……”他这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她霍芸。她自然心知肚明,于是一气之下挽起一旁的老同学樊帆的手臂,巧笑嫣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樊帆,我们还没吃饭呢,先失陪了。”
“请随意。我也要去停车场取车,不打扰了。”褚亦风毫不在乎地扬了扬唇角,扭头走向电梯处。
进入饭店,找好座位坐下后,樊帆神色愉悦地调侃:“阿芸,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男朋友的?”
霍芸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坐着。
樊帆并未介意她的异样,边翻阅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边问道:“你想吃什么,要不要我帮你点?”
“随便吧。”霍芸随口回答,脑子里则满满都是褚亦风光秃秃的手指,以及他刚刚的冷嘲热讽。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褚亦风与那个顾音音进展顺利的话不可能一直没有传来他们的婚讯,看来还是卡在了门当户对这道门槛上,换句话说,自己依然有机可乘。尽管褚亦风话里行间里处处护着那个小戏子,可他毕竟是自己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若能得到他的心和整个人,她霍芸什么颜面都可以不要。
于是下一秒,她下定决心似的唰-地起身。
“阿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樊帆关心道。
“不好意思阿帆,我有点事先走了。”她只撂下这句话,像疯了似的飞奔出去,火急火燎来到安静得有点可怕的地下停车场,远远瞥见褚亦风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不管不顾地大喊,“阿风,刚才那个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说谎了,你不要走。”
“我猜到了,你是个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以前是,现在依然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褚亦风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一字一句道,随即打开车门,毫无留恋地坐进驾驶室,准备启动车子。
“我……”闻言,霍芸顿时愣在原地,目光变得愈发复杂。
骗子,不值得拥有爱……
原来自己在心爱的人的心目中竟是这般不堪的形象。这令她很是诧异。
难道他始终耿耿于怀她曾周旋于他和褚俊明之间的事?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今天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紧接着发现褚亦风的车子缓缓驶来,她咬咬牙,大胆张开双臂挡在前面,试图拦下他的黑色跑车。没料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开车冲向她。
车与人之间的距离急剧变短。
霍芸也豁出去了,不甘示弱地没有躲闪,直勾勾盯着车内的冷傲男人。就在马上要撞上她的千钧一发的瞬间,他选择了急刹车。
车子在离霍芸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她吓得腿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你真不要命了吗?”他跳下车,冲她怒吼。
“我就知道你不会撞死我,因为你舍不得我。”霍芸喘着粗气,虚弱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行了,别贫了,我先带你去包扎伤口吧。”看着她的裙底露出来的,雪白的腿蹭破皮不停渗血,他长叹了一口气,带她来到附近的医院诊治。
待看完医生出来,在一楼的略显冷清的走廊里,霍芸小心翼翼地扯住褚亦风的衣角,轻柔地开口:“阿明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当时我们都还小,我不过是想通过他来刺激你罢了,不是存心要玩弄你们两兄弟的。所以别说我是骗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叫你骗子,那换成杀人凶手这个称呼如何呢,是不是会更刺激一些?你不就爱玩刺激的么?”褚亦风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暗光,语气里充斥着嘲讽。
霍芸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阿风,你、你……”
“不论你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我弟弟,害他想不开选择自杀,对于我来说你都是个杀人凶手,怎么洗刷都洗不白。你越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越觉得恶心。下次你若再像这次这样不要命地拦我的车,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撞死你一了百了,权当是给我弟报仇。你说他当初那么喜欢你,你要是去了那边陪他,也是一桩幸事,不是吗?”褚亦风的目光冷至极点,浑然不知顾音音站在身后将这番话听得真真切切。
霍芸从未曾像现在这般感到眼前的男人可怕,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一脸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阿风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