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
谢宛琳已经连续忙活了半天,尽管身子骨像散了架一样,可是生意来了,也就在所不惜,骑了电车风风火火赶往平常经常采购的菜市。
菜买回来了,洗、切、炒、蒸、炖,又是一番忙活。亏得谭志成手脚麻利,不用一个小时就做出满满一桌的菜。
到最后一个菜上了桌,那两个人请的客人一个都没到。其中一个对着手机,喊话似的大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到?什么,半个小时?菜都上齐了,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不见人,我跟二哥就边吃边等了,哈哈。”
过了一会儿,包间里再次传来他们打电话的声音:“到了没有?不认识路?我发定位给你---行啦,行啦,你就在那里等,我马上过去接。”
谢宛琳当时坐在收银台前,看见有人边打电话边走出门去,也没怎么在意。过了十多分钟,那两个人仍然一去无影踪。她到包间里去看,满桌的菜只零星吃掉一些,桌上留下两堆烟头、鱼刺、鸡鸭骨头之类的垃圾。
谭志成当时正在厨房里,被老婆的大呼小叫声惊动。走上楼来,听见老婆正在喋喋不休地骂道:“点了一桌的东西,没给钱就跑了,谁做这种缺德事,非被车撞死不可!”
知道被人放了鸽子,谭志成也气得咬牙切齿。
谢宛琳道:“你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模样吗?”
谭志成道:“我当时只顾着炒菜,哪留心他们长什么样。”
“我早说在门口装一个摄像头的,你不听我的话。”
“装了摄像头又怎样,人家存心过来捣乱。人海茫茫,就算以后街上见到他们,人家也完全可以不认账的。”谭志成说着,对内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叹口气,感叹做小本生意的难处。
谢宛琳仍然义愤填膺,说假如再让她看见,那两个人非被一脚踩扁不可。
谭志成笑道:“人家怎么说也是两个大活人,你一脚就能把他们踩死?我都没有这个本事。好了,去拿个桶上来,收拾收拾。”
“你还笑得出来?要收你自己收。”
没有办法,谭志成只好自己下楼去提了个空桶上来。谢宛琳心痛,说好多菜都没动过筷子,就这样倒掉了可惜。谭志成说,可惜也没有办法,爷爷被孙子耍了,这些权当是喂狗,狗吃剩的东西,只能倒掉。
原以为这次只是偶然事件,谁知三天过后,有人如法炮制,又让谭志成倒掉了整整一桌的菜。
倒掉的部分,等于是他们一天的收入,白白辛苦不说,还要倒贴门面租金和水电费。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分明是要玩死他们的节奏。
如此下去,如何了得?
做生意不是开寺庙,因为逛寺庙的人,无非善男信女,绝不会有人逃避香火钱的。开饭店就不一样,虽说来者都是客,可并非所有的客人都慈悲为怀,何况还有人想着吃霸王餐。
客大欺店,不对,这些可恶的人仗着没有良心的优势,所以能够做出这种天怨人怒的事来。
没有办法,只能多长个心眼,提防那些来意不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