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
李治看着女儿的模样,眉宇间尽是温柔,“好好好,只要太平想去,哪儿都可以去。”
他富有天下,他的女儿,自然也可以随心所欲。
李沄抬头,冲着父亲快乐地笑了起来。
贺兰敏之死了,贺兰氏也去了感业寺出家当尼姑。
虽然库狄还是要嫁给儒将裴行俭,可太子阿兄如今跟母亲的关系还算融洽,太子阿兄跟杨家姐姐的亲事并未取消。
历史是不是已经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李沄思忖着,那子乔呢?
在历史上从不曾拥有姓名的苏子乔,他的未来又会如何?
***
幽州,军营。
苏子乔正在军帐中陪着李绩处理军务,两军交战,军中也有许多伤兵,如今天冷,前天有伤兵在军营中冻死了。
在主帅的军帐中,几位将军都坐在其中。
岁除之夜,苏子乔和另一位将军兵分两路偷袭高丽军营,并且四处放火,惹得高丽军心动摇。也就在岁除之战的捷报传到长安的那一天,趁着如今兵力尚足,李绩打铁趁热 ,又派兵与高丽作战,大败高丽军,差点就能擒住高丽王高藏。
高丽溃不成军,就在昨天派来使者想要向大唐求和。
李绩坐在军帐的主位上,在他身前的案桌上,平铺着的是高丽的地图。地图上做了许多标志,那都是行军打仗的时候,要特别注意的。
其中副将说道:“高丽王那龟孙子派来使者求和,将军意下如何?”
另一位副将说道:“那高藏诡计多端,此次怕不是援兵之计,只怕他假意递书和谈,却暗中集结兵力,卷土再来。”
李绩捋着胡须,听着两位副将的话,目光落在坐在最后位置的苏子乔身上。
青年端坐在案桌前,看似十分认真地听着在座各位前辈的意见。
李绩虽对苏子乔印象颇好,但毕竟是个年轻人,纵然他年幼开始就跟着裴行俭在西域吃沙子,在李绩看来也不过是比一般的贵族子弟随和些,稳重些。
当然,骑射功夫确实不错。
裴行俭亲自调|教的小师弟,自然是拿得出手的。
苏子乔平日在军中也是一副好好青年的模样,让他做什么就是做什么。
李绩对苏子乔有些刮目相看,但也仅限于刮目相看而已。
这个年轻的将军从未打过实战,李绩也不敢贸然把他派出去,战场上往往是生死一瞬,苏子乔要是真为国捐躯也没什么,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他。
就连李治都说了,苏子乔此行离开长安讨伐高丽,以见识世面为主,上阵杀敌为辅。
李绩心中原是想着若是打败了高丽,便找个军功按在苏子乔身上算是给李治一个交代,并不需要苏子乔真的上阵杀敌。
谁知岁除之夜,青年越过众人,自请领轻骑兵去偷袭敌方阵营。
青年面带笑容,语气带着狂妄的自信,说就让他带着兄弟们去打个小胜仗应节。
李绩想了想,觉得未尝不可。
反正也就是偷袭,真打起来,轻骑军也绝不会恋战。
谁知那次偷袭,苏子乔完成得相当漂亮。
——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绩心中不由得对苏子乔这个年轻人生出了几分期望,他捋着雪白的胡须笑了笑,问道:“子乔,你以为如何?”
苏子乔抬眸,“关于高丽王递书求和之事么?”
李绩点头,“不错。”
苏子乔闻言,笑道:“子乔以为,可以的。”
此言一出,几位副将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都比苏子乔年长许多,都是苏子乔的长辈。
其中一位副将笑着说道:“子乔啊,此举不妥。此次战报尚未上传朝廷,朝廷对是否接受和谈尚未有指示。若是我们答应了高丽王的求和,高丽王定然会得寸进尺。”
苏子乔闻言,俊逸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他看向李绩,徐声说道:“关于此事,相信将军早有计划。”
李绩眼睛一瞪,吹着胡子,“我有什么计划?”
“将军心中早就不必装了。”青年脸上的神情微敛,跟李绩说道:“幽州此地寒冷不已,年前朝廷虽然送来了辎重,但物资还是有些紧张。如今我方伤员增加,有伤兵夜间不堪寒冷而死,将军大概是想趁高丽王求和的时候,跟他要点御寒的东西给兄弟们吧。”
苏子乔此言一出,军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兵不厌诈。
不管高丽王是真心求和,还是假意求和,想要大唐吃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前有伤兵在军营中被冻死,李绩见了,痛心疾首。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可谁能想到他的士兵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在这苦寒之地被冻死。
不管高丽王是不是真心求和,他总得要有些表示才能取信于人吧?
李绩想着先敲高丽王一顿竹杠再说。
几位副将听了苏子乔的话,顿时笑呵呵。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将军这招可真是高啊!”
李绩:“……”
苏子乔这小崽子,难不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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