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要追随左右了。
苏子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两位兄长说明白了之后,慢吞吞地说道:“办了此人,圣人高兴,或许皇后殿下会更高兴。”
如今朝堂之上,针对他的人,不外乎就是因为他春天之时
裴行俭:“……”
苏庆节:“……”
谁说不是呢?
这些年皇后殿下最恨有人反对她参政,如今来了个刘龙子打着圣人昏庸,皇后殿下参政是国之不祥的口号来谋反,苏子乔又这么巧将人拿下押解会回长安……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皇后殿下正好借此将刘龙子严办,令天下人知道,圣人李治是当世明主,皇后殿下参政,也是上天授意。
谁想要颠覆大唐的江山,谁想她退居朝堂,都是妄想。
裴行俭看了苏子乔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次去巡视军务归来,为人处世长进了不少。”
苏子乔修长的指弹了弹酒盅,语气十分平和,“朝堂风起云涌,边境瞬息万变,不管是哪一桩,都须得人殚精竭虑。”
——天天对长兄顶心顶肺的子乔,如今总算是懂事了。
苏庆节莫名感动,鼻头微酸。
谁知苏庆节感动不过片刻,又听得苏子乔说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
苏庆节狐疑问道:“什么今时不同往日?”
苏子乔一脸正色:“我都是快要尚公主的人了,总得要做点事情哄皇后殿下高兴。”
苏庆节:“……”
***
大雪未融,又迎来新雪。
冬日的北风中夹杂着雪花,李沄到了城外的杏子林。
永安县主身子渐重,年后杏子林便会迎来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生命。过年时宫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宴会,皇后殿下照顾身怀六甲的永安县主,早就派人告诉她可以不必入宫。
太平公主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永安县主,想在年前去见她也一见,便冒着风雪出宫了。
有风雪,李沄没骑马,坐了马车出城。
低调而奢华的马车停在杏子林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的男子走到马车前,“小五,到了。”
车帘被撩起,少女明艳无俦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少女从马车上下来,寒风吹过,她偏头打了个喷嚏。
苏子乔上前一步。
李沄仰头,目光狐疑地看向他。
苏子乔帮她拢了拢身上白色狐裘斗篷,又帮她将那帽子戴上,确保她包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慢悠悠地撑开伞。
“今日有风雪,本不该出门。”
“我想见永安。”
苏子乔笑了笑,陪着她一同走入杏子林中的小道。小道上铺满了白雪,大雪压枝,杏子林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致。
鹿皮靴踩在雪地上,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李沄笑着跟苏子乔说:“子乔巡视军务回长安,我却不曾见你一面。若不是要到杏子林看永安,说不定要等到岁除之夜,才能与你相见。”
苏子乔侧头,望着少女。少女嘴角噙笑,低头看着铺满白雪的小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小心。
太平公主的侧颜十分漂亮,鼻梁挺直,长而浓密的睫毛卷翘着,皮肤宛若凝脂。
苏子乔手中的伞一大半偏向少女。
“这场大雪过后,便该到岁除了。”
李沄望着前方蜿蜒到林中深处的雪径,“又是一年过去,等冰雪初融的时候,永安和宋璟的孩儿就会出生。子乔这次巡查军务,将刘龙子押解回长安,阿娘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很高兴。”
雪花落下,有的落在伞上。
苏子乔问:“那你呢?你可高兴?”
李沄停下了脚步,转身,与他相对而立。
少女仰头,那双带笑的含情目望向他,“我的珍珠铛,子乔带回来了吗?”
苏子乔才发现,太平公主今日并未带任何耳饰,那浑圆漂亮的耳垂上,空空如也。
李沄上前两步,笑着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少女身上的暗香又萦绕在鼻端。
那股暗香并不浓,淡淡的,很好闻,有时午夜梦回,这股暗香便在梦中缠绕着他,令人欲罢不能。
苏子乔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捏了捏少女的耳垂。
跟在远处的苏子都啧啧称奇,“雪中漫步多诗意,十一兄怎么一转眼就动手动脚的?”
段毅闻言,也抬头看了几眼。苏将军的手离开时,太平公主的耳垂上就挂着一枚珍珠铛。
段毅愣了一下,说:“没想到将军竟也会买这些小玩意儿啊。”
苏子都也是很惊讶,他碰了碰段毅,“你说我的十一兄是不是动心了?”
段毅狠狠地瞪向苏子都,“你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去问将军?”
苏子都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要是有那胆量,还需要问你么?!”
段毅懒得理苏子都,心中却在琢磨将军大概是动心了吧?
若是太平公主都不能让苏子乔动心,那天下之大,还有谁能让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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