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的时候了。”
苏子乔记得妙空大师是怎么进宫的。
当年以为斩杀突厥战俘一事,他冲撞了圣人。后来没多久,就听说太平公主推荐了妙空大师入宫,让妙空大师陪着圣人清谈。
太平公主跟先帝说朝廷上虽人才济济,可谁都是名利场上的人,也有许多心怀天下苍生之人,可他们谁也不像妙空大师那样超脱俗世。
反正太平公主若是想做一件事情,那么无论如何,她都是很有道理的。
李治也不缺一个陪他清谈的人,但那个人是他的宝贝女儿青眼有加的,自然也就点头同意了。
李治总是拿太平公主没办法,只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
后来妙空大师与太后走得比较近,倒是出人意料。可细细思量,苏子乔又觉得没什么意外的。
天家的公主,自幼由李治和武则天亲自调|教,纵然她从不对朝堂局势点评过只言片语,却不代表她看不清。
——太平长公主在政治上的觉悟,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高很多。
从先帝驾崩的那天起,她对自己的未来已经看得很明白,她很清楚自己将要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
苏子乔伸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搭在栏杆的手背上。
李沄侧头,那双温柔多情的眸子,此刻眸光温柔,她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可是你已经尚了公主,无法反悔了。”
苏子乔对她对视着,他忽然扣着李沄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栏杆上。
李沄双足骤然离地,吓了一跳。
她坐在栏杆上,身后无物遮拦,很容易重心不稳往后掉,只能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原本还眸光温柔的长公主此刻有些恼怒,她横了苏将军一眼,娇嗔:“苏子乔,你怎会如此可恶?”
苏子乔低笑,四下无人,他俯首,追索着她的亲吻。
下面是潺潺溪水,身前是苏子乔,她无处依靠,无处躲藏,只好仰头与他接吻,十分柔顺,予取予求。
四唇分开时,两人气息都乱了。
苏子乔望着她因为亲吻而透着水光的红唇,含笑问道:“我是谁?”
李沄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放我下去。”
“不放。”
李沄瞪他,“苏子乔,你是莽夫。”
可惜,被欺负过的长公主此刻脸上透着红晕,双眸泛着水光,那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凶狠。
苏子乔叹息,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日后除了我,你还是别瞪旁人了。”
那样的眼神,太过勾人,别说旁人,就是他都有些按捺不住。
李沄:“……”
眼前一片黑暗,又被人放在了桥的栏杆之上坐着,除了攀附着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人来帮她。
长公主觉得自己被苏将军欺负得很惨,可怜死了。
那双勾人的眸子被他的掌心捂住,苏子乔眼里含笑,又低头亲了亲她。
苏将军又问:“太平,我是谁?”
长公主沉默,那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刷过男人的掌心。
掌心微痒,苏子乔眸色变深。
他倾身,唇凑至她的耳畔,诱哄似的又问:“太平,我是谁?”
李沄安静了片刻,才说:“你是我的驸马。”
捂着她双眸的手掌放下,苏将军终于不再欺负长公主,他把李沄从栏杆上抱下。
李沄脚踏实地,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又被苏子乔抱住了。
苏子乔的手抚上她的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太平,这就对了。我是你的驸马,是你的郎君。你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我,我就是你一生的依靠。驰骋沙场、踏破突厥吐蕃是我想要的,你也是我想要保护的。”
说着,苏子乔轻出声,语气带上了几分调笑戏谑之意,“难道长公主当初选择我当你的驸马之时,真的只是看上了我的美色而已么?”
李沄抬手,拳头轻轻打了一下苏子乔的肩膀,“对啊,苏将军身无分文,是个穷光蛋。除了美色,你也没什么能入我眼了。”
话虽是那么说,她的手却抱上了男人的腰身,与他拥抱。
她刚和苏子乔大婚的时候,两人总是很容易耽于欲|望的享乐。可他就仿若春雨润物细无声似的,渗透了她的生活,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尝到了情爱的滋味,并沉迷其中。
苏子乔双臂收紧,将她密密地纳入怀中。
风雨不可避免,他将会是她坚不可摧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