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两点,然而走出白房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只剩一弯清冷孤月,和漫天璀璨的星子。
路瑗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距离车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见车门从里打开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她走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紧紧裹住她的身子,随即又趁势将她抱进怀里。
路瑗靠在司徒凌枭结实的肩膀,只觉得满心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只觉得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趁着她乖乖靠着他的时候,司徒凌枭淡淡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把基地恢复过来,再抽一些靠得住的人过来。至于那个内鬼,我这边已经有点眉目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得到消息。”
路瑗没想到司徒凌枭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当即诧异地抬起头来。
对上他那双深邃柔和的黑眸,她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条暖流淌过,忍不住问道,“司徒凌枭,你不问我为什么建立这个基地,又为什么不告诉你吗?”
司徒凌枭摇了摇头,“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问。”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路瑗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补充道,“路瑗,我不会再怀疑你,也不会再派人查你。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
司徒凌枭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个误会,但是他派人查她的事情,明显已经让这个小女人对他产生了不满。
他们俩才刚刚在一起,他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怀疑,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路瑗咬了咬唇,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抬手抱住司徒凌枭的腰,埋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还记得我上次在金三角跟你说过的话吗?”
“很多事情,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觉得还没有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上一次的事情如此,这一次基地的事情,也是如此。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有理由再瞒着你了。”
“司徒凌枭,你听好了,这个基地是我在两年前就建立的,而且建立它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帮你!”
司徒凌枭的身子蓦地僵住。
“你知道吗,当初我选择进入医学院,并不是为了跟司徒俊熙在一个院,而是为了研究一种抗生素,那种抗生素,是对抗煞最有力的武器。”
司徒凌枭听着女人低柔却有力的话语,第一次觉得脑子里有些懵懵的,“路瑗……”
他刚刚张开嘴,路瑗却伸出一根收住抵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司徒凌枭,你听我说完。”“我当初进入组织的时候,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却清楚记得里面的很多事情,比如,煞是如何控制人的。”路瑗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司徒凌枭一眼,“还记得你当初派出去的探子,最后都被煞除掉或者反利
用的事情吗?”
司徒凌枭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路瑗便将自己同萨缪尔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最后淡淡说道,“所以,那种叫做‘衷心’的试剂,便是他手里最大的王牌,而我研究的这种抗生素,恰恰能够压住这张王牌。”
司徒凌枭听完路瑗的话,黑眸深沉复杂,久久地凝视着她。
路瑗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低头错开他的眼神,又道,“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怕你知道以后,不允许我进行这么危险的研究。”司徒凌枭瞪着路瑗那张故作委屈的小脸,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想到她居然还这么大胆,还将他瞒得这么好,心里又忍不住生出怒气,“路瑗,原来你也知道危险,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胆肥脑残的女人
!”
路瑗听到司徒凌枭的话,当即就怒了,说她胆肥就算了,但他居然还骂她是脑残?
“是,我是脑残!”她气得狠狠推他一把,“我不仅脑残,还眼瞎,才会费尽心思去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不料司徒凌枭这回却并没有立刻哄她,而是抓住她的肩膀,皱起眉冷冷说道,“路瑗,你觉得我需要你帮吗?”
“当然需要!”路瑗想也不想便说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知道煞这个秘密?又有谁有那个本事,研究出这种抗生素!”
路瑗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心虚,因为她很清楚,上辈子直到她死,也没有人发明出这种抗生素,所以煞能够一直那么逍遥!司徒凌枭显然被路瑗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噎住,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又何必要瞒着我?虽然我不懂这些研究,但是至少能多安排些人手保护你,也能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