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搂着时谌的脖颈, 用微凉的鼻尖轻轻在他鼻梁蹭了蹭低缓道:“我把我自己给你好吗?”
他们离得极近,聂嘉能清楚看到时谌漆黑无边的瞳孔在急颤,种种情绪都在他眼中爆发。
时谌一把抱住小国君的腰将他拥进怀里, 沙哑道:“臣毕生所愿, 便是望您一生喜乐安康。”
聂嘉伏在他肩头感觉鼻尖微微一酸,“我会的,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谁都夺不走我的喜乐。”他说着, 转头吻在时谌唇上,望着他微怔的眼眸说:“不想要我吗?我会很听你的话。不想要吗?”
时谌瞳孔一紧, 似是忍耐到了极限般低喘着将聂嘉抱进怀里和他拥吻在一起。他怎会不想要,简直渴望极了。他的动作如狼似虎,粗鲁又霸道,却也带着过分的温柔。霸道在于将聂嘉压在身下大肆征伐时毫不收敛自己的力道, 温柔在于整整一夜聂嘉也未曾感觉到一丝痛楚。
翌日天气晴好,却因为融雪而格外的冷。聂嘉窝在时谌火炉般温暖的怀中足足睡到日晒三竿才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人还在身边,便放心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一手还拽着时谌的袍角不撒开似乎生怕人跑了。
时谌目光疼惜地把小国君往怀中紧了紧,陪着他静静休息。
年节前远在西北前线的六名玄甲已经被聂嘉召了回来,此时的西北大军全是司空寒的麾下余势, 而且静王君长悦现在也身在西北,把玄甲召回来只会让西北失控,极有可能出现西北军拥戴静王和整个燕国割裂的情况。
但小国君吩咐的时候, 时谌也未阻止。他希望他的王能随心所欲的活着,什么都不用顾虑,若西北军真的有反意,他杀光西北军便是!
很快,玄甲二十一都撤回了涿鹿城,此时若还想再刺杀暴君,简直是难于登天,朝臣顿时一个比一个乖觉。
没多久聂嘉的腿也彻底好了,玄甲惊叹统领这带回的究竟是什么方子,简直就是神药啊!他们大王平时因为双腿的残疾平日里咳嗽一下都有可能把肋骨给咳断了,这还不足两月,便能追着统领到处跑了。他们甚至还见过大王练习射箭的时候,那下盘,比他们都稳……
这哪里是治好了腿,这根本就是换了双腿吧!
当然,小国君双腿康复如初的消息也就只有玄甲和内宫少数几个宫人知道。小国君不上朝,朝臣和百姓自然不得而知。就算是某些人遣来的探子,有玄甲二十一散在周围,别说窥见小国君的行踪,就连赤云宫的宫门都迈不进一步。
同一名玄甲练过刀后聂嘉出了一身的汗,放下刀也不去沐浴更衣,而是匆匆跑去了勤政殿闷头往正在书案后批折子的时谌身上爬。
每次都是这样,稍微离开他一小会便要跑回来黏糊好半天才肯继续做自己的事。时谌倒是经常陪他,几乎日日寸步不离,但时间长了奏折堆得比天高,聂嘉是一概不理的,便只能他抽空看看。
“我的长生长高了。”时谌放下手中奏折,伸手把伏在自己身后的聂嘉抓到怀里来亲了亲。他开心极了,他的王先前马上到及冠之年却还是一副十五六岁的孱弱模样,如今不仅双腿恢复如初,短短两月竟也长高了些许,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一天比一天康健。
聂嘉知道他在想什么,挥舞着自己的还纤细不已的拳头,炫耀道:“我方才险些一刀斩下玄甲的手臂,他向我服输了,我如今足可以随你一起征战沙场。”
时谌顿时心里一紧,“这些事,自有我替你打理。”
“我知道战场很危险。”聂嘉动了动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后颈和他对视道:“所以我想保护你。你在前线出生入死,要我怎么安心在王宫等你?”
他自然没有忘记,这一世时谌是如何被司空寒率兵围杀,挫骨扬灰。每每念及此,即便是在时谌身边,聂嘉都掩饰不住浑身散发的戾气。
时谌能窥见他眼里的血光,顿时醒悟过来,他的王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当然。”他虔诚地执起小国君的手亲吻他的指尖,勾唇笑道:“我也想同你一起并肩作战,将天下都纳入你手中。”
聂嘉笑起来,往他唇上一咬随后从他身上下来,安心道:“那我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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