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谌回来了, 将军们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聂嘉失笑,将身旁的玄甲谴退向时谌招了招手。
时谌冲将军们狼狈的背影扬了扬拳头才一把放下门帘,端着吃食回到聂嘉身边喂了他一顿好吃的。
两人闲话着, 吃过东西后聂嘉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 时谌牵着他下床在军营散步。两人自是有数不清的话要说,也没让人跟着,就手牵着手在闲话,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士兵虔诚崇拜的目光。
“信仰的力量很强大, 这场仗,赵无伤输了。”时谌摩挲着聂嘉的指尖, 带着聂嘉在清凉的麒麟河边散步消食。
“齐锦羽还在我手上,他当然赢不了。”聂嘉一笑,仰头看着时谌的侧颜,轻轻道:“你似乎同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时谌靠河边一块大石上, 将聂嘉拉过来抱在怀里,下巴往他肩上一杵,像条没吃饱的大狗,“你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聂嘉有些心虚地微微抿唇,趴在他肩上没说话,只感觉到时谌温柔的搂紧了他的后腰,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大宝贝儿终于会咬人了。”
说着大手在聂嘉后脑扑棱了两把,一副欣慰老父亲的模样。
聂嘉终于舒心地笑起来,转头在时谌脸上啾了一口, 轻轻说:“我爱你。”
时谌瞅着他,“不够,再多说两句。”
聂嘉便趴在他肩上叽叽咕咕了半个晚上。
麒麟河边两人情意正浓时,君长悦被送回凯旋城看押了起来,大王毕竟没下令要杀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处决,君长悦被软禁在西北王府的这段时间倒还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只不过不能踏出房门罢了。
他心急如焚,如今民心尽失他尚且还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远在涿鹿的司空寒。谁能想到他王兄的血竟然有如此功效,将人生生从地狱拉了出来。现在凯旋城和西北军都视他为真龙下凡,司空寒这个名字早就被遗忘了,可这一切司空寒都无从得知。
该怎么办……
君长悦彻夜不眠,着急得喉咙都上火了。此时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下午诓骗了西北王府的一个仆从找来了一只信鸽,简单几笔将情况描述完,那信鸽乘载着他所有的希望被放了出去。
可那洁白的信鸽还没飞越西北王府,就被一根漆黑的袖箭猛地射穿了心脏,当着君长悦的面直坠。
玄甲老九收回手臂,面无表情地将袖子放下来遮住腕上那精巧的机关。
姬佳容谁走过去将死鸽子捡起来,眸中含着火星子瞧过去。
君长悦脸色苍白,猛地后退了一步讲门关上。区区一扇房门,哪挡得住姬佳容,归德将军上去一脚就踹开了,吓得君长悦惊叫一声,肝胆俱裂。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堂堂静王,大王向来对你疼爱有加,你为什么一定要行此等狼心狗肺之事,勾结反贼,谋朝篡位,大王对你还不够好吗?”姬佳容怒气勃发地将那只死鸽子摔在君长悦脚边。
君长悦被镇住,王后躲了躲,没说话。
“若不是大王尚且没有处置你的打算,我定然一刀劈了你!”姬佳容怒道。
“他不过是救了八百人……”君长悦不甘地说:“可他杀了多少人你可知道吗?”
“谋逆犯上的人,自然该死。”姬佳容上前一步,明明是美艳的女子,可那一身虎狼之气却是震得君长悦连连后退,“你没有资格来评判大王,你在大王的羽翼下平安成长,幼时大王甚至为了你双腿尽废,即便大王是这世上最歹毒邪恶之人,你也没有资格指责一二。像你这样的白眼狼,在凯旋城定会被剥皮抽筋!”
君长悦看着地上的死鸽子没说话,姬佳容下令杖毙了那个给他找信鸽的仆从,郡主许久未归,一回来就动了怒,吓得西北王姬正雨都没敢多嘴问她是否还习惯军中生活。
晚上君长悦写给司空寒的信就奉到了聂嘉面前。
聂嘉两指一展,扫了一眼就用烛台烧了。
“大王是不舍静王吗?”姬佳容忍不住问,她实在不知道大王还留着那白眼狼干什么。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聂嘉淡淡道。
姬佳容并不是很理解,但也识趣的没说话。
时谌去铁骑军队替聂嘉巡视了,此时不在王帐内,云麾将军才斗胆说:“大王,微臣有些疑虑不知当不当讲。”
“你觉得不当讲你就别讲了。”聂嘉说。
云麾将军梗着脖子道:“那微臣就一定得讲了。大王昏迷那日,微臣等担忧大王龙体但却被时统领挡在外面,便是军医都不准进。微臣觉得,大王是不是太过放权给时统领了?若有一日时统领成为第二个司空寒,他若是要对大王做什么,恐怕微臣等都不知道。”
聂嘉听完一哂,那唇边笑色并没有醍醐灌顶的清醒,反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的香甜。
“瞎操心,你们反了他也不会反,出去吧,时谌也快回来了,当心他揍你们。”聂嘉说。
云麾将军还想再说什么,一听后面那句登时站起来拔腿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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