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孩替女孩向我道歉。
“没关系。”
男孩笑了下,拉着女孩走了,我低头揉了下手臂,隐隐还可以听男孩女孩说话的声音。
女孩说:“那个人长得好像明星秦潮歌哦。”
“秦潮歌是谁?”男孩问。
“一个明星啦,你不懂的。”
然后“哎呦”一声,传来女孩哇哇乱叫的声音,“林家成,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拍我头!”
我收收脸上的笑容,抬头正看见贺昂凝眉望着我的手臂,我的皮肤属于容易乌青的那种,刚刚一撞,已经让我手臂乌青了一块。
“回去涂点膏药。”贺昂说。
“没事的。”我对贺昂笑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围成圈的游客们,“那边很热闹。”
在沙滩围着圈坐着的是一群国外旅客,询问了下他们正要举办篝火晚会,然后热情地邀请我跟贺昂一道参加。
我和找了一块空位席地坐下,坐在我相邻边的是一个黑人女人,她笑着用英语跟我打招呼,然后夸我手上的木镯子很漂亮。
我告诉她镯子在那里买来的,然后也夸了她身上戴着的贝壳项链很漂亮,黑人女人笑得很得意,露出一口白牙,告诉我项链的价格。
“很便宜吧?”她用别扭的中文说,“我还过价的。”
夜幕降临,大家点起火把开始表演节目,有唱歌的,有弹吉他的,还有跳舞的,沙滩边上放着动感的音乐,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经意地合着音乐的拍子。
“一起来。”跳舞的黑人女人拉着我起来,我站起身,转脸看向贺昂,贺昂抬头看我,眼底微蕴着笑意。
她们跳的是拉丁舞,随着音乐起舞,随意而自由,热情而奔放,空气里洋溢着她们愉悦的笑声。被她们的气氛鼓动,我跟着她们开始跳起来。
我在法国培训的时候学过这个舞蹈,学了很久,不过后来并没有什么机会跳,现在我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几个基动作,然而跟着音乐和掌声,我扭动着腰肢,跳得格外熟习。
圆心跳跃的火焰尽情地撕裂木炭,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圆心燃烧的篝火明亮而刺眼,仿佛要点亮夜的黑。
我拉起长裙的裙摆,尽情的扭腰转身,随意挽着的头发散乱下来,甩甩头,我边跳边笑。
贺昂的脸映着火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眼里的眸光越来越深远,他身后是暗沉的夜色,跟前是明亮的灯火,映着火光,他的脸模糊而晦暗不清。
音乐结束,贺昂跟着他们一起鼓掌,我走到他边上,他对我抬头一笑:“跳得很美。”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像第一次在法国贺昂给我递钱的时候,我用手梳理了下散乱在肩上的头发,低头说:“很久没跳了。”
我蹲下来吃他们烤的食物,然后一个黑人男子走到我身边,他用手碰了碰我的肩膀,然后问我要电话号码,我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贺昂自然地将手放在我肩膀上,用英语对我边上的黑人男子说:“不好意思,她是我女友。”
黑人男子笑笑,然后走开了。
我抬头对贺昂笑了下,表示感谢。
贺昂低下头去,把手中的烤肉递给我,没说什么。
从篝火晚会出来,夜里的海风已经有些凉了,我披上带过来的米色披肩,跟贺昂一起漫步在岸边。
夜慢慢沉寂下来,远处可以听到潮声拍打砂岩的声音,浪潮声忽近忽远,忽高忽低。
我仰头走路,浩瀚无边的星空繁星似锦,整个夜空看起来清明而静谧。
走累了,我坐在沙滩上,然后整个人往后躺去,双手放在头顶,我仰望着夜空,心情变得格外平静。
我扭过头,贺昂躺在我身边,我们目光触碰在一起,默了会,我说:“我教你玩个游戏。”
闭上眼睛,感受浪潮从海的那边涌过来,越来越近,直到双脚已经被海水浸湿,我捂住耳朵大声呐喊。
冰凉的浪潮翻越上来,从脚到头,直到将我整个人淹没,我闭着眼睛感受海水的温度,心里有落泪的冲动。
海水褪去,我大笑出声,转脸看贺昂全湿的脸孔,盈盈的月光镀上他的脸庞,柔和了他脸部轮廓的曲线,显得异常温和。
我笑嘻嘻,但是之前忍在心里的眼泪全涌了出来,边哭边笑的样子很丑,我转过脸去,然后长吁一声。
“贺昂,我现在好轻松啊。”我大声地说着话。
贺昂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一样。”
浪潮的声音又近了,我开始大叫:“又来了,快,快闭上眼睛。”
然而还没等我闭上眼睛,贺昂翻过身子,扳住我的脑袋吻了下来,然后翻越的浪潮就越过我跟贺昂。
我死死地闭上眼睛,心跳骤停,在被海水覆盖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我跟贺昂随着浪潮往下移去,感受到了海水的咸味,感受到了贺昂嘴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