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吧!我来照顾你!”
……
……
前不久,她还这样跟玲说。可现在,这个孩子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流火呆呆地伸手把玲抱起来。哗啦啦,挂住她尸身的树身一阵晃动。流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玲的肢体在没有树枝的支撑下,更加扭曲了。
小小的身子还有温度,流火下意识地把她抱得更紧,缓缓地向上飞。
回到崖边,那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他们在流火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跑了。
流火没有理会,她也没心思理会。把玲放下来,拨开她脸上的乱发,那张本来枯瘦青肿的小脸此刻满是血痕……被涧边的植物划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流火有些颤抖地将手伸向她的鼻端。
没有,没有气息!
什么也没有!
只觉得胸口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压住,流火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憋得脸通红!
“走开!”一个清冷傲然的声音冷喝。
流火一惊,抱着玲整个人都弹开来。是谁?
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银发妖怪!他已经好了?可以站起来了?他来做什么?
银发妖怪身上还有些狼狈的痕迹,就连衣衫都不太整齐。但这并没有让他身上那股清贵的气质有所损伤。“放开她!”
流火本能地抱紧玲,充满敌意地看向他。“干什么?”
银发妖怪没有动怒,只是冰冷地看向她,就像之前一样,有种将她视为死物般的冷漠。他微微举起手,下一秒,流火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破空声刺耳响起。
危险!完全没有看清楚银发妖怪做了什么,但流火本能地知道很危险。
她脚尖一点,便向后跃去。但手中一紧,听得“哗”地一声,本来就是随便系起的衣服被撕得更加破烂。
流火哪里来得及看自己的狼狈,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玲被抢走了。流火眼圈通红,厉喝:“还给我!”
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银发妖怪的手里,此刻,他正低头打量着怀中那个瘦弱枯小的尸体。
身体里妖力像是失控般运转,流火四周的水气、雾气瞬间凝成一片片的利刃,“嗖嗖”地向银发妖怪冲去!“把玲还给我!”她高举双手,指尖微亮,身边一片模糊,又一波妖力开始凝聚!
银发妖怪冷哼一声,身形轻晃,流火的攻击便落在了空处。在第二波攻击到来之前,他的身形有如轻烟般,居然消失了。
流火怔在原地。她几步上前,发觉银发妖怪真的不见了!茫然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出来!”空中被妖力聚集的雾刃“刷刷”地向四下散开!
“出来!”
“喀啦啦”响声不绝,周围的大树在流火无差别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没有!没有他们的踪影!
流火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脑中混乱一片。好半晌才想起他们有可能去了银发妖怪之前养伤的地方。腾空而起,流火稍稍辨别方向便一掠而过。
没有!那棵大树上还有银发妖怪变成褐色的血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出来啊!”流火浑身颤抖不休,“把玲还给我!”思绪像是被冻结了,各种情绪要把她的脑袋挤爆了。去哪里找他们?村子!玲的村子!对了!他们有可能去了村子!
毫不犹豫,流火直奔玲的村子。
――――――――――――――――――――――――――――――――――
“看到没?看到没?她们真的走了!”
“那个孤儿玲居然真的跟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走了!”
“她这是要过上好日子了吧?”
“可能是看这个小姑娘有几分姿色,想拐带她到城里去赚钱吧?”有人抑不住心中的酸涩,刻薄地道。
“玲又丑又瘦,哪里能赚到什么钱。”有人有些听不惯,辩解,“你们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难不成还真有这样好的人?”那个尖酸刻薄的人说,“还真把那个孤儿带回去过好日子?”
……
……
“咦?怎么天上有一只那么大的鸟?”正在几个择菜的农妇叽叽呱呱不停时,有人偶尔抬头看天。
“哪里?”有人警觉,“不会又是妖怪吧?”
“不?”第一发现的人摇头,“好像不是,没有翅膀啊!”
天上飞来的不明物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他们惊讶地大声道:“居然是那个女人?”那个把玲带走的妖媚女人!
尖酸刻薄的人赶紧道:“这个女人是妖怪!她是想把玲带去吃掉!”明明自己家的女儿比玲好看多了,她居然看不上!就说了一定有古怪!
“先别说这个!”有人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女人好像是直冲村子里来的。”话音刚落,流火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玲在哪里?”她冰冷地道。
“她不是跟你走了吗?”尖酸刻薄的人虽然有些畏惧流火表现出的妖异,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雀喜,那个穷小鬼走丢了吗?
“玲在哪里?”流火声音略微提高。
“我们怎么知道!”尖酸刻薄的人也不解了,“人不是你带走的吗?现在居然来问我们!”
有人已经发现流火的不对劲,拉了一把尖酸刻薄的人,“不要说话!”
流火漠然地看向他们,浮在空中的身子也落了下来。“既然如此……”她偏了偏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你们还有什么用!”
说完,整个人便冲进了人群。手掌如刀,起落间,鲜血迸发。
“啊!”一阵尖利的哭喊声响起,众人畏惧地发现,流火的指尖居然会锋利得像刀,一划而过,就将那个尖酸刻薄的人的右臂砍了下来。那个看起来白晰柔嫩的手臂,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恶魔的武器!
没再犹豫,众人拔腿就跑。但是,他们哪里敌得过流火的速度。
几道刺眼的光弧闪过,又有几个人尖嚎着躺下。
几个呼吸间,这些村民缺胳膊少腿,一个个哭爹喊娘满地打滚,更有人不堪地向流火磕头,请求原谅。
流火木然地看向他们,突然转身向玲的房里走去。
或许,那个孩子或许自己回来了呢?
房里空洞洞的,像之前那样阴暗。唯有炉火的味道还残余。流火只觉得浑身无力,斜斜地靠在门口。
没有!她真的找不到那个孩子了。
“好可怕!”
“快点回去!”
“幸亏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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