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几乎是同时,不知道是谁一脚碰翻了矿灯,随着一声碎裂的哗啦声,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瞬间堕入黑暗,所有人都眼盲了。我只听见前方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摸索另外的矿灯,踩碎了地面上的玻璃。
紧接着,帐篷里再一次亮了起来。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我惊愕得一动也不敢动。
地上,整个帐篷里,四面全是血。
所有人都愣了,阿画啊的一声大叫,捂着脸转头躲到了提着矿灯的朗然身后。
我脑袋一下就嗡了,只见一个人,躺在帐篷中间的地上。
拐弯?我已经完全认不出他来了。
他的头竖着从中间被劈开了,像一个西瓜,裂成了两半。
他正对着我,我低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白花花的脑子,脑浆和血溅了我满脚满腿都是。
他死了。
我根本无法思考,全身都是软的,只觉得一阵眩晕,目光像是被定住了,怎么都没办法从这血腥的场面移开。
在我就快瘫倒的时候,山雀一下跑了过来,一把扶助我,大喊道:“振作点!”
我被他的声音唤了回来,呆滞地望向四周。
突然我发现,眼前的人,怎么都看着我的方向…
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为什么都那么惊恐?
“快把刀丢掉!”山雀在我耳边厉声道。
刀?什么刀?我哪里有…刀?
我顿时感到一股恐惧,怔忡地低头,猛地,我看到,我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沾满血的砍刀!
我怪叫一声丢掉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冷静点!”山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逼着我看向他,道:“没人说你杀了他!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我感觉我已经要崩溃了,脑子乱成一团,我拼命摇头,大喊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刚才这里一黑,我没有动啊!”
没想到的是,徐爹开口了,他语气出奇得冷静,说:“这个伢子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地方藏这么长的刀”,徐爹走了过来,抓起我的手,捏了捏,皱了皱眉,继续道:“要把一个人的头砍成这样,一定要非常有力气,没有经过常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这个伢子的虎口连一个茧子都没有,不可能是他。”
小张伢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抱着头,缩成了一团,竟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不,真的是鬼!真的是鬼!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突然,朗然举起矿灯,看向徐爹,他冷冷地道:“那个送水过去的人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经朗然这么一说,我这才猛地发现,徐爹要毛弟送热水给张叔喝,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毛弟一直都是跟着徐爹,形影不离的,按理说他不会在那边帐篷逗留太久。
在拐弯向我们讲述他的经历的这段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毛弟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来不及让我们进行任何的猜测,忽然,一声凄厉地惨叫,从外面传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