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连忙问一旁跟着来的管家:“刚才下去的是谁?”
“少爷,那位黄河水帮的曹达。”
剑钧怀转头对见证群众观剑湖的捕头道:“大哥,您给做个见证。”
那捕头上山来之前,可收了一百两的好处,自然点头道好。
而后,但见剑钧怀竟然早早命人搬了矮几,又准备了笔墨纸砚,认真的把黄河水帮曹达字样写在了纸上。众人看得囧囧有神。
少卿可说了,这些狗屁人士,翻脸比翻书还快,万一不认账怎么办,必须记录。自己院里的管家和爷爷身边的管家都是有见识的,他不认识人,他们还能不认识嘛!剑冢这么神秘,他们都敢就这么冒然跳下去,可见是个不怕死的。就怕万一死了,嗯,有备无患。
剑金辉等人被剑钧怀的雷人举措弄得愣神,剑金辉回过神,对着众人只能尴尬一笑。他儿子这做法虽然不好看,但是他内心也是支持的。
有带头的,自然有跟随的。噗通、噗通——陆续有人效仿入水。但大多都是水性好的人,如曹达那样的。
只是,一刻过去了,再一刻过去了,下去的人始终没有上来。
本来安静等待的人群也躁动起来。议论声渐渐也大了。剑钧怀事不关己,只是把跳湖人的名字记下,顺便和跟着来的李少卿等三人聊聊天,一副闲逸的姿态。捕头在一旁好茶好点的吃喝着,他就是来围观的,当好群众就好,有情况,他及时撤离报告就好。他可不想那什么无名剑谱。无名剑谱再好,能有银子好,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嘛!
沈傲然算得上众武林人士的主心骨,他很想质问剑钧怀,可惜没有借口,于是,他给他安插的人手一个眼神,那人瞬间明了。然后,有人便朝着沈傲然靠拢,让他找名剑山庄给自己一个说法。沈傲然一副不得不为的模样,目标直指剑钧怀。
“二公子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剑钧怀冷笑一声:“沈盟主,您作为武林盟主,武功、心思都是最好的。可是,我却觉得有一样您不如我。”
“哦?!哪一样?!”
“记性!”
“钧怀,怎么和沈盟主说话的。”剑金辉连忙呵斥,转身对沈傲然作揖:“沈盟主,钧怀被我宠坏了,您大人大量,自是不会计较的吧!”剑金辉面上冷,心里却道:老子看你这伪君子样,已经不爽很久了。钧怀,说的好,只是再委婉点才好,年轻人,还太嫩了。万一给沈傲然发作的借口就不好了,少不得老子还得出来打圆场。
沈傲然恼怒却不得发作,很是憋闷,看剑钧怀的双目都要喷火了。
李少卿等在一旁憋笑。
“我早前已经说过,我从未下过湖。剑冢内葬有万千剑魂,剑魂凝魄成灵。万剑之灵,威严之深,不是谁都可以撼动的。除非得到剑灵的承认,否则冒然下湖,必然不得善终。自古以来众人皆知,剑乃利器,戾气最盛,铸剑者敬剑。我剑钧怀乃是铸剑师。”剑钧怀神情肃然,让听者为之动容。
李少卿眼珠子一转,笑道:“其实,凡事也不尽然。凡得大成者,哪个不是经历万千试炼和磨难。我听说那无名剑谱乃是剑仙剑圣剑神三人的一生之作,想必是不凡的。如同这剑冢,万千煞气,许你抵挡得住这煞气才能得剑道正统吧!所谓万剑之圣当在万剑之中。”
众人细细一思量,觉得——有道理!
李少卿再接再厉:“其实,这万千事物虽有存在的理由,但是大家能够到这里也是上天因果。若是这剑冢要隐埋于世,怎么偏偏会让人发现,又让世人感叹。从传言至今,许多人一路走来,很是不易,人生路上,从来都是进一步艰难险阻,退一步则成维谷,要想海阔天空,有的时候不第一场豪赌。是要一败涂地还是要一朝成名。端看你敢不敢赌。落子无悔,人终究还是要大丈夫一回。”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而后,或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或蹙起眉头沉思不语着,或踌躇不定左右摇摆着,人生百态,尽在当前。
突然,沈傲然从人群中走出,走到湖边,毅然跳了下去。
有人惊呼起来:“沈盟主!”
李少卿眯眯一笑道:“沈盟主终于拿定主意了。”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湖面,紧张等待着。
在名剑山庄的另一边,故人相见,乍然之喜,竟至无语。
“你是……你是……”不敢置信,剑锦凡本靠在床头,看着来着猛然直起身来。他紧紧盯着来者,他不敢相信,他不敢眨眼,他怕一眨眼,这一切都像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他牢牢盯着眼前的人,眼前的熟悉而陌生,可赫然就是记忆中的人。
“是我!”
“真的是你?”
“是!庄主!”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而后,泪浸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