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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不可这么去了。倘若刘汤刘仵作真来了,不但不能够小事化小,恐怕会闹得更大,惊动了整个上京府,上面的要求严格彻查,就糟了。

    莫夫人立即“赏”了管嬷嬷一个耳刮子,痛声道,“玉桃!你竟如此糊涂!就算你平日里与阮嬷嬷私交何等不睦,也不能这般痛下杀手呀你!难道你不知道阮嬷嬷是大夫人生前的闺中密友吗?是一直很疼爱大小姐的奶嬷嬷吗?玉桃!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大姨娘,你以为你把罪名推到了管嬷嬷一个人身上,让管嬷嬷一力承当!别人就不知道了吗?”

    靳云轻对上莫长枫这个狠毒妇人的眉眼,现在还玩弃卒保车的戏码,会不会太OUT一点?

    “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冤枉贱妾教唆管嬷嬷勒死阮嬷嬷吗?”

    莫长枫连忙把帕子一挥,贴着眼睛,“哎哟,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真真是活够了!贱妾与阮嬷嬷无冤无仇,贱妾为何要勒死她,求县主别冤枉贱妾呀!”

    “莫氏,你还想抵赖?不是你教唆管嬷嬷杀死阮嬷嬷,还能是谁?”

    丝毫不退让的,靳云轻站在莫长枫的跟前,“别以为你掉几滴眼泪,抹几下帕子,就说明你就是无辜的!”

    云轻她那冷冽冰寒的声音,句句通贯入莫夫人的耳中,莫夫人抓着锦帕的手腕微微发颤。

    “大家看一看,莫夫人手都抖了,还能承认不是她做的!”靳云轻凌厉的眸子睨视不远处的靳福管家,“管家不是打算着去京兆尹府请正儿八经的仵作么?也好,去请,单单请来一个仵作不算得上什么,最好把京兆尹大人也给一同请来!”

    莫长枫凄凄恸哭,“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保全侯府的名声才是要紧的!”此事,的的确确是她教唆管嬷嬷和管家暗地里勒死阮氏的,如果闹大的话,无疑是要祸连自己身上,上京京都府的京兆尹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万万是不能闹大的。

    “大姨娘你这么怕,还不是做贼心虚?”靳云轻森冷一笑,胆敢害她身边亲近的人,一定要叫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莫夫人拿纤细玉指那个了那个鼻梁,那边管嬷嬷似乎是得到了一个什么信息似的,猛然转身,狠狠得以头撞那个石头制成的捣药钵子上,顿时,鲜血那个了药柜的方寸地带,很是惨烈。

    管嬷嬷,死了。

    “啊——玉桃——你怎么傻得——畏罪自尽呀你——”

    莫夫人作咆哮状,飞扑到冷冰冰的管玉桃的尸体前。

    只是,莫夫人哭着,嘴角抿起一丝喜色,死无对证,看你靳云轻奈我何?

    见莫氏伏在管嬷嬷尸身哀泣,靳如泌也学起母亲的态势做戏,“哎哟……管嬷嬷……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是云轻长姐……是云轻长姐逼死管嬷嬷的!”

    靳如泌脸上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

    呵呵,靳云轻嘴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真是太好笑了!还说是她逼死的管嬷嬷!真是贼喊捉贼的!

    “是的呀,奴婢也看到了,是——是大小姐逼死了管嬷嬷。”银月丫鬟也追了一句。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

    忍了很久的青儿指着银月骂道,“银月!亏阮嬷嬷生前对你不薄!你竟然指鹿为马!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无耻!”

    “青儿姐姐,你说什么呢,银月妹妹我怎么不懂呀。”银月详作呆呆愣愣的样子,给人一种小白羊羔的错觉,如果你真把银月当成了小白羊羔,那么你就大错特错,这个看似小羊羔般的人物,会趁着你不备,在后面猛戳你的脊梁骨,让你那个万劫不复之地!

    靳云轻之所以能成功被百里爵京骗去家庙受辱,毫无疑问,卖主求荣的银月丫鬟,是很大一个助力!

    这个银月,靳云轻敢保证,她的好日子绝不会太多。

    自古道:擒贼先擒王。靳云轻盘算着如何将莫夫人和靳如泌弄下马,这才是重中之重,只要这两人物倒下,下面的那些虾兵蟹卒自然好比树倒猢狲散,不论是银月,还是管家靳福,势必永无翻身之日!

    “大姨娘,你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靳云轻立即拆穿了莫长枫假面具,毫无不客气的,“你刚刚对管嬷嬷使眼色,威胁管嬷嬷,以至于叫管嬷嬷,撞钵自尽!你敢说,还不是你自己逼死了管嬷嬷,把一切的责任推到管玉桃这么一个弃子身上!呵呵,谁不知道,管玉桃管嬷嬷是你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

    莫夫人两眼一黑,差点岔不过来气,眩晕过去,“没……没有这等事情……都是你诬赖在贱妾身上……贱妾没有做过?”

    “好一个没有做过?可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的!亏你还信佛!”靳云轻不屑得瞪着莫夫人手腕上的檀香佛珠,“倘若佛主祂老人家知道了,恐怕会降祸于大姨娘和如泌妹妹身上的罢了。到底如泌妹妹身上还怀有二王爷的种呢。天家骨血一日不保的话?不知道如泌妹妹有没有面目再见二王爷呢?”

    质问着莫夫人的同时,还顺带着言语狠狠羞辱了靳如泌一把,可以说得上一箭双雕!

    靳云轻无视莫氏如泌这一对母女脸上无比愠怒的表情,目光微微一潋,迎向百里连城三王爷的目光,“三王爷,您说臣女说的对吗?”

    “……”百里连城不答话,他素来对二皇兄百里爵京没有任何好感,更加可以说是敌人,见靳云轻排揎百里爵京的人或事,相反,百里连城心里乐意得很。

    靳云轻往靳福管家那边走了过去,明面里要挟着靳福管家,“怎么?靳福管家?本县主劝你还是赴京兆尹一趟,就说永乐侯府后宅出了两条人命,凶手主谋就是二夫人!你若是去了晚了的,这两条重大的杀人罪可是要你一人承当的?”

    猛地一慌,靳福他何德何能担当得起?

    好狠好聪明的靳云轻!

    莫氏何尝不知,靳云轻这么一说,无疑是要让她这个二夫人与靳福管家主仆之间出现决裂,进行狗咬狗,到时候靳云轻好坐收渔人之利!

    以前那个唯唯若若,胆怯不堪的靳云轻太好欺负,太好拿捏了,可是现在的靳云轻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一头隐藏在丛林身后的猛虎,随时要把莫氏给吃了……

    莫夫人不禁想到这个层面上,被靳云轻逼得哑口无言,唯有希望出现一个人能够化解此间危机。

    “大小姐饶命!这两条杀人罪孽岂是小人可以担待的?”

    没有办法,靳福管家只能下跪,服软。不服软不行,他是知道云轻大小姐的手段!

    “还不是你?你顺从二夫人,联合管嬷嬷二人用裤腰带勒死阮嬷嬷的?”

    靳云轻叱诧的怒焰可以燃了整座永乐府,“休要诡辩!杀人凶手就是你!幕后主谋是莫夫人!”

    如此劲爆的声音,听入莫夫人的心里,她的心陡然一惊跳,不禁往后倒退了两步,言语发颤,“没有……绝对没有此事!云轻县主冤枉贱妾了……没有……没有……”

    “云轻长姐!就凭借那该死的阮嬷嬷脖子上一道结扣印记,就要我母亲偿命吗?也太儿戏了!再说管嬷嬷碰死了,很明显就是畏罪自杀!跟我母亲一点干系都没有!就算闹到了京兆尹府,妹妹也是这般陈辞!云轻长姐,别以为你现在被圣上加封县主,我们就会怕你!”

    眼睑一挑,白眼一翻,便是靳如泌的情态。就算闹大了去,她也不怕靳云轻这个贱人,二王爷百里爵京是靳如泌的第一靠山!况且靳如泌肚子里头还有百里爵京的种,算第二靠山,这两座靠山,足够令靳如泌肆无忌惮!

    “你这个未婚怀孕的厚颜闺秀,难道就不儿戏?

    如泌妹妹,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你就这么能肯定,你的肚子胎儿一定是个男胎?倘若不是男胎,真不敢相信二王爷会有该多失望呢?

    你的长姐我,虽为丑颜闺秀,却也比你这个大腹便便的庶出闺秀来得体面一些。

    唉,身为长姐的我,真是替妹妹你汗颜呐!”

    靳云轻话音刚落,靳如泌整个人宛若冰雕似的,一动也不动怔在那,有口却不能言,有话却不能辩。

    三王爷百里连城觉得靳云轻太会伪装了,她明明不是个丑颜闺秀,相反是一个美貌足以动荡上京的第一美人,云轻脸上的疮疤已经完好无缺,脸上那一块疮疤只是假的。

    殊不知,靳云轻比起靳如泌这样的庸脂俗粉来,堪堪云泥之别。

    是了,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如果这一胎不是男胎?

    大腹便便的名声的确很难听,比所谓的丑女名声,难听千百倍不止!

    靳如泌觉得云轻长姐说得对极了,竟无言以对。

    莫夫人心口一颤,这靳云轻说得一箩筐子的话,不是大婚当日,亲生女儿如泌质问、侮辱、诽谤靳云轻之词么?今时今日,却是全部还给靳如泌了!

    好厉害的小女子!好一个银牙利齿的!莫夫人柳月眉皱出一个恶毒的弧度,难不成靳云轻被恶鬼托生了?还是被厉鬼附身?真真是太可怕了!

    “大姨娘你看看——”靳云轻带着威胁笑意得睨向莫夫人,“如泌妹妹一声不吭,是在承认自己做错了呢。至于京兆尹府势必要去一趟的!此事一定要让京兆尹大人好好盘查一番,好捉出幕后主谋是大姨娘你呀!”

    天,靳云轻这是强拉着自己上京兆尹府的节奏吗?莫夫人承认自己怎么说也说不过靳云轻这个小蹄子,上了京兆尹府,那可是活生生的,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架势!就算二王爷这会子赶来也来不及,所以万万不可去京兆尹府的。

    靳云轻无视莫长枫眼眸中透露的恐慌和绝望,指着下首的一个人道,“飞流,你脚程快,你去!去京兆尹府告状!就说永乐侯府二夫人在自家后宅谋害了两条性命!本县主随后会捆着二夫人莫长枫一同前来!”

    “是,县主!”飞流是一直等候为靳云轻效命的,如今得了令,脚下好像生出风跑出府。

    莫夫人后知后觉,这个时候叫府中护院拦住跑出府门的飞流,也来不及了。

    “大胆!哪里的狗奴才!”

    凌厉肃杀的声音,在飞流耳畔响彻。

    飞流抬眸一看,眼前的男子,俊逸高华,两颗眼眸子射出冰冽无极的光芒,叫人不敢仰视。

    这个俊逸高华的男子竟带着两个随从,也许是仆似主人形,气质上也是天生透着阴寒!

    “还不速速拜见二王爷?”红衣侍者眉眼暴跳。

    “难道你是想死吗?”青衣侍者正欲拔出按在腰间的绣春刀。

    飞流惊得倒退几步,从没有看到这样的架势,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跪地一福,“叩……叩见二王爷……”

    “此乃无胆小儿!”百里爵京无比快慰得负手对红衣侍者和青衣侍者,“幕天、席地,别吓着了人家,人家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呀。”

    “是,爷。”红衣侍者闻人幕天,青衣侍者闻人席地,看着自家的主子爷百里爵京嘴角洋溢着恣意的讥讽,就笑了,哈哈狂笑。

    跪在地上的飞流两只拳头握成了铁拳,他未尝就没有血性的,听到百里爵京堂堂的二王爷如此侮辱他是个无胆小儿!

    飞流发誓:百里爵京你侮辱我是个无胆小儿也便罢了,之前还那么侮辱云轻小姐!总有一天,我飞流会让你知道,谁是无胆小儿!!!

    人卑言微,谁能想得到,弱小的飞流日后竟因为这一番经历长成一个铁汉子?!

    百里爵京甩袖走进炼丹阁内阁,看到一脸轻狂那个的靳云轻,心生不不满,“本王在此,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捆了莫夫人?”

    之前靳云轻的声音很大声,百里爵京在外头想不听见也很难。

    “是臣女靳云轻,怎么了?二王爷您想要过问一下?”靳云轻对上百里爵京这个死渣男,是这个渣男亏欠自己的太多太多,可不是靳云轻欠他的。

    “呵呵,靳云轻!莫夫人是本王未来的丈母娘!本王在这里,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百里爵京厌恶得瞪着靳云轻,毫无半点怜惜。

    有了百里爵京这一句话,莫夫人心里高兴得要死,表面上仍然作出一番啜泣可怜的模样,“贱妾多谢二王爷体恤。”

    “二王爷……人家被云轻县主欺负得好惨呀。”靳如泌扑入百里爵京的心膛之中,嘤嘤作态。

    “如泌,别怕,有本王在,没人敢欺负你!”百里爵京安慰着怀中的靳如泌,纤长手指摩挲着她的美鬓,无限怜惜的模样,当眸子掠过靳云轻身上,就变得冰冷似深渊,“大胆靳云轻!还不速速下跪对你的如泌妹妹道歉!你吓着她了?”

    三王爷百里连城听到此言,五内沸腾,薄薄的嘴唇上勾起一丝讥诮,眸子定定得看向百里爵京,“二皇兄,你说错了吧,靳云轻堂堂县主之尊!靳如泌是什么身份!要堂堂县主给庶出贱婢下跪!二皇兄这是要置父皇的君臣纲于何地?”

    “三皇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百里爵京万万想不到,三弟也在这里,言语之中还带着刺儿,明显是在袒护靳云轻那个贱人,连父皇的君臣纲都搬出来了。

    “皇兄我就不明白了,三弟为何要袒护靳云轻?”百里爵京冷冷盯着百里连城,“还是说皇兄我不知道三弟你有一直庇护他人破鞋的癖好?”

    他人?当然指的是百里爵京自己;破鞋?自然就指的是靳云轻!

    尽管百里连城心里很生气,但是众人丝毫看不到百里连城三王爷表情藏私着一丝一毫的怒意。

    “你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

    靳云轻忍不住了,直接发飙了。她忍?为什么要忍!已经忍够了好吗?她是现代21世靳著名法医穿越过来的,也算半个现代人的,她才不像古代闺秀一样,隐忍憋屈,这样的人生也实在是太过蛋疼和惨淡了,这样的人生,她靳云轻宁可毁了,也不想要!

    “你骂谁?”百里爵京从来没有想过,靳云轻她一介小小的侯女竟敢骂他,“真是反了!真是反了!靳云轻,你敢骂本王,本王身后的皇家都给骂了一通!”

    靳如泌眼珠子都快要碎了,万万没有想到靳云轻这么大胆的!以前的靳云轻,可是比她靳如泌还要胆小的。

    这个靳云轻是不是疯了,莫夫人对此又喜又恨,喜的是,靳云轻无疑是要彻底得罪了二王爷,恨的是,整个永乐侯府还能因为靳云轻这一句话,而全部遭到灭那个之灾!

    怔怔的绿妩是个胆小的人儿,刚刚绿妩那个还在的时候,绿妩还有个依仗的人,现在那个出了府外,绿妩怕得没个得力臂膀依靠,旋即就靠在青儿丫鬟姐姐身上。

    青儿丫鬟也怕了个要死,心想大小姐这一次死定了,古往今来,只怕还没有一个人敢于这么辱骂二王爷的,是百里爵京是渣男,是对大小姐不好,但是大小姐她终究是侯门嫡女,又有县主位份加身,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天家皇室呀!

    “幕天、席地!将靳云轻这个孽女绑起来,捆上金銮殿!”百里爵京对青红两个侍者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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