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慕岩见她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孩子般的稚嫩气息,就连刚刚说话的语调都有些令人招架不住,想要臣服于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气场强大,既然这师父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他只好跟着她去了后山练武场。
“可是师父我虽然说已经拜你为师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也算是初入贵派,您能不能对我稍微宽松一点儿?”原慕岩嬉皮笑脸的看着阴寒月,这后山练武场的宽大,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他感觉这三年将是他人生中的炼狱时期。
阴寒月冷冷一笑,“既已拜我门下,便是我门中之徒,入门上没有长短之说,也没有宽松之理,你若想修得一门好武艺,除却本身的吃苦耐劳之外还得有一位严师。想要舒服那便即可离开我的门下。”
说了这么一大堆目的就是丝毫不松呗原慕岩无奈的想。
“今天的课程是练习飞刀。”阴寒月说着对红衣使了一个眼色。红衣会意立刻跑去兵器库里搬来了一箱的飞刀,随后又从兵器的架子上选了一条鞭子,递到了师父的手上。
阴寒月将鞭子握在手上背在身后,走到原慕岩跟前,“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练习飞刀,其他的一概不练习,若是想要将飞刀的本领掌握,必须勤加苦练。”一边说着走到那一箱飞刀面前,从里面选出一把锋利的来递给了原慕岩,“今日这练习场比往日那树林子要宽敞的多,目标也比较明显,你所练习的就是把飞刀掷向靶心。”
原慕岩抬头看着,距离自己将近百米左右的靶子,顿时心虚起来握着飞刀的手也有些颤抖了,抬头看了阴寒月一眼,“师父,我如果是投不到靶心的话,会怎么样?”
阴寒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笑容之中颇藏深意,“当然是会要吃点苦头喽。”
“可是师父我,我这才第一天正式练,第一局或者是前面的几局就暂时当作练习吧,不做数的那种。”原慕岩有些心虚的讨价还价。
阴寒月淡笑不语,但是身后的鞭子扬了一下。
原慕岩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同意没有同意,他看不透这个女人。毕竟这个女人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都是让他猝不及防的。就算是对待他求情或者是好话,说上一箩筐,她也不走心。
原慕岩听得清嗓子,仿佛自己扔飞刀得用嗓子一样。他顿时想到了小李飞刀,那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每一发都正中咽喉。而他却连前方的靶心都看不清楚。投掷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阴寒月,但见阴寒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百米之处的靶心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正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法惩罚自己吧。
原慕岩轻叹了一口气,管他的!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干脆来个痛快的。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手上的飞刀扔了出去,那把飞刀就像一块儿沉重的石子,在半空中旋转了几下,落在了地上。刀子落地的地方与靶子还有将近十米的距离。原慕岩吐了吐舌头,回头看了阴寒月一眼。
阴寒月冷哼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扬起手上的鞭子,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身上,只听啪的一声,原慕岩背后的衣衫便撕破了,一条血红的印子顿时在后背上炸开。
原慕岩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颇为委屈地看向阴寒月,“师父,我刚刚只是试手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做数的。”
“行走江湖的时候,如果遇到了敌人,他不会管你作不作数,你的飞刀如果落空,那么你的命也会落空。”阴寒月淡淡的几句话噎得原慕岩说不出话来。
猴子颠儿颠儿地跑到飞刀前,将那把飞刀捡了起来,又送到了原慕岩跟前,原慕岩无奈也只好捡起飞刀来,再次扔了出去。这一次刀扔到了靶子跟前却还是没能扎在靶子上。
阴寒月不消分说,又一次甩了他一鞭子。
“啪——”
“嘶——”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再次从后背上传来原慕岩又从装有飞刀的箱子里捡出一把刀来朝靶子扔了过去。
“啪——”
阴寒月呼啸而过,鞭子再一次落在了身上,原慕岩咬紧的牙关,再次拿出一把飞刀来。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身后的这个女人都会用小皮鞭抽他,与其跟他废话,还不如多练习一下。
但是他臂力不是很大,平时也没有锻炼身体的习惯,现在飞刀一把一把的扔出去,每扔出去一把,他的后背便挨一下皮鞭,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小皮鞭抽烂了,他感觉后背的皮也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了。巨大的疼痛感铺天盖地的从背后传过来,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他觉得自己能够挺过来,而他身后的师父绝不会将他打死的。
终于在他扔的那些飞刀还剩下三四把的时候,有一把飞刀,正中了靶心。原慕岩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乐扶雪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她神色紧张的看向阴寒月,“师父,他练了一个早上也被您打了一个早上,现在晕过去了,是不是可以让他休息一会儿啊。”
阴寒月冷冷一笑,“如此愚钝,还配得起休息?把他先拖下去,给他的后背上点药。下午吃过饭之后让他接着练,你来做陪练,不过不许对他宽松。”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后,竹园深处,一座山丘上。
竹剑行坐在一座坟前吹着萧,箫声哀怨缠绵,诉说着悲痛,诉说着忏悔。
坟前摆着各样瓜果,还有酒。一个大铁盆放在墓碑前,铁盆里烧着纸钱,坟前的碑上刻着“贤妻苏晴芳之墓,夫竹剑行立于乙丑年九月初一。”
竹剑行一曲吹罢,就往铁盆里扔一把纸钱,火苗迅速燃烧起来,他看着苏晴芳的墓碑说道:“自你十三岁嫁入我竹园,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陪着过你,晴儿,来世不要再找个像我这样的男人了。你要找个对你好的,爱你疼你的,知道吗?这样我也放心了。”
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端起放在杯前的那壶酒幽幽说道:“我曾听母亲说过你生前爱饮酒,今日哥哥陪你喝一杯,就算替当年的不辞而别赔罪,若是有来世,我宁愿你做我亲妹妹,护你一世周全。”说着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他将一杯酒倒满,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又在地上撒了两杯,“晴儿,枉我自诩竹剑君子,却对不起这‘君子’二字,当年年少只唯母命而从之,却害你十年青春,若是可以倒回从前,我宁可当时悔婚也不愿如此伤害你……”竹剑行说罢再次饮了一杯酒,然后抓起身边的一把纸钱,抬手一扬,纸钱纷纷扬扬四散飘去。
“哎呦,好痴情呀,想不到竹剑君子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怎么死了情人啦?”一个戏谑甜美的声音自头顶上空传来。
“谁?”竹剑行大怒:“竟然敢闯我竹园。”说完纵身一跃跳上一棵竹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酷似飞雪的白衣身影一晃即逝。
“哈哈哈,好玩,来追我呀!”那个甜美的声音带着调皮的笑意向远处飘去。
竹剑行循着声音飞跃着追去。
那个白衣身影一度让他错认为是飞雪,于是紧追不放。终于在竹林的尽头将她擒住。
竹剑行看到女孩的脸时,忍不住喊道:“冷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回了神魔岛吗?”
女孩白了他一眼,说道:“哼,谁是什么冷姑娘,你认错人了,放手,若是再不放手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