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慕岩扶着一旁的树干站起身来吻了吻心情,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朝着自己的目标跳了下去。亚麻这时候抱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态,事实证明他的做法也是正确的,他很稳当的落在了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然而朝下看去,心不由得一沉,这下面似乎没有了出路,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不过好在这棵树长在半山腰上,而它的树根部位有一块很平坦的地方,原慕岩便沿着树干朝着半山腰的空地走去。
太阳一寸寸的落了下去,渐渐的隐落在山的另一端,再也看不见了,黑暗便很快包围了下来,原慕岩走到那块平地时,太阳彻底的看不见了,眼前的世界瞬间落进了一个黑色的大染|缸里。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原慕岩陡然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黑暗即将淹没的一瞬间,亚麻发现平坦的山腰上还有一个山洞,他从身上摸出火石来,打亮了光,又找到几根干柴点燃了,做了一只火把,一只手拿着火把朝着山洞走去。
山洞里滴滴嗒嗒地落着水滴,他感到阴风阵阵,不断的从山洞更深的地方吹出来身子很冷,他抱紧了双肩。然而当火把的光照亮山间的石壁上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上,那张脸被铁钉钉在山石之中,口中不断地淌出血来,他的两眼中发出幽幽的红光,流露出一股怨毒,两张红似血的双唇上下张合着,紧接着原慕岩清晰地听见它说:“你终于来了,现在我自由了……”
原慕岩猛然一惊,一颗心感觉被人用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他有些呼吸急促,额头不断的有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心跳的很快,呼吸有些急促,他稳了稳情绪伸手揉了揉眼睛,当他张大眼睛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时,更是十分的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再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原慕岩下意识的朝门外看了一眼,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床里面躲了躲,当看清来人时,他松了一口气。
岳黄衫端着茶饭走了进来,她将饭碗放在桌上,“一总算醒了怎么样?好点了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
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原慕岩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岳黄衫哑然失笑,“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难道还想在别人的房间里吗?”
“不是,我是说我难道又昏过去了不成?”原慕岩记得自己刚刚是在外面的半山腰上。而且那张脸,那张被钉子钉进了石壁之中的阴寒月的脸,那么清楚的在眼前晃动着,还有自己清早起来去打扫整个桃花谷,以及阴寒月放狼追踪自己,并且自己被狼救下的情景,都十分清晰的刻进了脑子里,别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才不会相信呢。
岳黄衫走到他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咦,也不发烧呀,怎么倒是说起胡话来了,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你自己还不明白吗?难道说你刚刚失忆了不成?还是做了什么梦?”
原慕岩有些烦躁,“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就算是我失忆了,可是记得我刚刚明明还在山上呢,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岳黄衫轻叹了一口气,“你早上不是装晕,不想绕山跑吗,我和九儿就将你扶了回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一睡就是一整天,醒过来就又在这里装糊涂。”
自己装晕骗休息的事情,那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吗?怎么难道这一天还没有过去,原慕岩有些匪夷所思,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难道说我刚刚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怎么可能呢……”
“你都梦到了什么跟我说说,或许我还可以帮到你。”岳黄衫见他一脸的茫然,便问。
原慕岩只好将自己这一天的经历全部告诉了她,之后反复强调说,“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都是梦呢……”
岳黄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你是睡得太多了,忘记了很多事情,要么就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做了一箩筐,再说了师父也没有制定过什么新弟子韶山的规定,你明天得继续绕山跑,而且我会跟你一起跑的,我知道最开始的时候都有些困难,但是一个月之后你就会习惯的。我和师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原慕岩点的点头,没有说话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他都不觉得是一场梦,毕竟梦没有那么真实,没有那么清晰,而且他清楚的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叹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岳黄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但转瞬即逝。她说,“你先吃饭吧,饿了一整天了,吃点饭或许就有力气思考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原慕岩见他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立刻起身在床被下面翻找起来,不多时一本书便被他从下面翻了出来,他看着熟悉的蓝色封面以及封面上几个黑色的大字——以毒释物,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这本书在就证明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岳黄衫要说自己经历了一场梦,她究竟是在隐瞒什么?还是说在制造什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阴寒月一手策划的?只是他为什么要策划这样的事情呢,对她又有什么样的好处?
原慕岩的眼前不断的闪现着山洞之中那张被定在石壁之间的脸,他的心一阵阵的沉重起来。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再将他慢慢地包裹住,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也无处躲藏。
原慕岩的肚子叫了几声,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吃饭。愣愣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始终想不明白什么,端起那碗粥呼噜呼噜的喝了下去。
阴寒月轻轻地拨动着眼前的烛花,听见身后的动静也不回头,“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对吧?”
一个黑衣人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站在阴寒月身后,“确实。就算是我也不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梦。你赢了。我没想到你的幻术竟然如此高明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你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吗?”阴寒月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张金色的面具。
黑衣人点了点头,“愿赌服输。你说三年那就三年,只是三年之后,他还未必喊你一声师父。”
“三年之后的事情就三年之后再说,更何况你也说了,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它就算是一块废铁这三年之中我也能把他锻造成一块金子。”
黑衣人轻哼了一声,“只怕你到时候为他人做嫁衣。”说完转身离开了阴寒月的房间。
阴寒月握着剪刀的那只手猛然间颤抖了一下,她气哼哼地将手中的剪刀扔在了桌子上。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阴寒月微微一怔,“谁?”
“师父,您睡了吗?”岳黄衫的声音隔着窗户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