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慕岩都有些后悔出来了,这眼前的人也跟丢了,又遇见一个难缠的老怪物,他实在是烦。然而他的武功并不及那老人家,只见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在树端上蹿下跳,不多时便跟上了原慕岩。
“嘿,年轻人,我跟你说,你要是拜我为师的话,我保证以后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还有就算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师父我也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原慕岩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老先生,你救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他想了想决定将眼前这个老家伙甩锅给侯云庭,眼睛一转笑道,“这样吧,我还有一个同伴,他大概有兴趣拜您为师,明天,明天辰时左右,你在这个地方等他,我敢保证,您一定会喜欢他那个徒弟的,他比我聪明得多,继承您的衣钵肯定要比我强。”
这老家伙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倒不在乎多收一个徒弟。”
原慕岩无奈,“可是我介意多拜一个师父。”
这老家伙性情乖张年轻的时候不喜欢与人往来,不愿意收徒,年老了却总觉得孤单,想着百年以后自己的一身手艺即将无人继承,心里不由的着急起来,看见个年轻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要强行收为徒弟。
上次莲花节,在桐州城外的莲花湖畔,这老家伙就看中了席焕忠的机敏,想着这样的聪慧的人学什么一定是一学即会,并且一定也可以触类旁通,这样的徒弟定然不用他操心,于是硬是追着人家跑了半个上午也没收上徒弟,反而被席焕忠的雪花冰针吓回了老家,老老实实在家里研制了几天解药,结果发现这那小子的雪花冰针原来是没有毒的!气得他暗暗发誓下次抓住他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尝尝,可是一想到那家伙是江湖上著名的神医妙手,并且他本身就会用毒,这老家伙才瞬间绝了报仇的念头。
这次出门一来寻找合适的徒弟,二来寻找好的药材,研制新的毒。刚刚下了山他就听说江南凡州附近有扶桑的阴阳术士在此地炼鬼。老人家又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便千方百计的到处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人家在这片荒郊野外守了几天几夜,今夜终于发现了诡异的事情,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竹筒悄悄的凑近了那一团绿色的烟雾内,准备收集一些回去,看看能练出什么毒药,却没想到烟雾没有收集到竹筒反而被云遮月的猴子抢了,还给他扔了!
老人家心里有气,但转念一想既然猴子能来就一定能见到它的主人。这老头子和云遮月算是老相识了,年轻的时候他对姿色不凡的云遮月爱慕有加,曾明里暗里的跟她提过很多次,但都被人家拒绝了。求爱无果,老人家渐渐的也就灰了心,一个人躲进荒无人烟的逐月山上内过起了半隐居的日子,生活倒也清淡简单。
无论是人也好,鬼也罢,独居得久了总归是要寂寞的。
自从那一次四大门派之一的乾悦门的少掌门白公子,带着几个少年郎去那深山老林里偶然遇见了他,并且很有诚意的希望他能够出山帮他们做些事情,、他虽然身在世外,可是对江湖中的人和事也有所耳闻,他深知自己不能帮他们,毕竟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在他眼里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是他看着他们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他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收徒的想法。
他低头看着自己这双手,想着百年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不禁有些心酸,若是有人继承了他的衣钵,那自己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可是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很年轻的时候,写过一本关于制毒的书,后来也曾收过一个小徒儿,他将那本书交给了她。那时候那个小徒儿才八岁,而他也才二十五岁。
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年纪大了就很容易忘记,就像这老头,此时早已忘记自己曾传授过自己的制毒秘籍,只是没有被发扬光大而已。
后来他也曾经遇到过几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原本是想收了做徒弟的,但人家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跟着他,觉得他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名气,更何况他们几个论武功内里哪一样都在他之上。想让他们那些优越感爆棚的人物拜他为师,简直白日做梦。
老人家深感挫败,又在家里窝了几个月,直到莲花节才决定下了山。
而此时此刻原慕岩就像是一块行走的大肥肉,在他面前那可是极具诱惑力的,老头又怎么会轻易地死心?他看着原慕岩去哪,他便紧紧地追随着,生怕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
原慕岩见他贼心不死便很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对制毒不感兴趣。更何况我也曾经拜过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现在已经不跟着她老人家了,但是却不能背叛她老人家,转而拜您为师。还望您老体谅。”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看来是铁了心不想搭理他了,老人家听了他这话原本笑眯眯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怒目而视:“你确定不肯拜我为师?”
原慕岩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家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生了一个馊主意出来,他在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搓搓,随后又靠近原慕岩悄无声息的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抹在了原慕岩身上,然后站了起来故作大方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告辞了!”说着作势要走。
原慕岩刚要起身送他,忽然感觉浑身瘙痒难耐,身子不住的扭动起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给自己下了毒,他也不是没有学过,还好自己随身带着解药,便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服用了,不多时身上的奇痒便消失不见了。但他依然大声叫唤道,“哎呀怎么这么痒!啊——”
老人家回头看了他一眼,狡黠的一笑,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笑容,“一定是中了什么毒吧?这荒郊野外的,毒虫什么的可是不少见的。”
原慕岩故作信以为真的样子急忙问道:“那怎么办?老前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老人家很傲娇地昂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半晌才说道:“办法有是有的,不过我不会告诉外人的,而且治疗奇痒也是我王庆芝的独门绝技,除非是我的徒弟才有资格。既然原公子不肯拜我为师,那我多说无益。后会有期告辞!”
原慕岩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好笑: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这么快就露馅了,他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个主意来,于是张口喊住了他:“前辈留步!”
王庆芝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诡计得逞了,转过身强装镇定的问道:“原公子还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跟您老人家说说话,我想知道您刚刚给我下的毒可是未明煞?”原慕岩恢复了常态笑得一脸得意,“您那雕虫小技实在是不能欺骗到人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庆芝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会有解药的?”
“这您老人家就不用管了,还有我也曾跟您说过,我从前也学会一些制毒的手法,您老人家的那一招实在不太高明。”原慕岩对面前那个有些可爱的小老头眨了眨眼睛。“您觉得我说的对吗?要是觉得对,您就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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