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一松手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了。情况发展的太突然,没有时间多想就逃跑了,现在生理上极度紧张,她脑子里嗡嗡乱响,一摸兜发现手机也跑丢了。
该死的!她狠狠地抓了下头发,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在这里等到天黑再出来?还是现在就想办法溜出去?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就算季沨再有义薄云天的风采,也架不住一队的流氓团伙,尤其是冯凯那色眯眯的样子,让她毛骨悚然。
她悄悄探过头,双手扒着墙边儿,略显笨拙的小动作像极了要窥探外面世界的小浣熊,还没看清楚状况就感到肩膀两侧被有力的板住了,就像是套上了枷锁束缚在原地,她惊叫着挣扎,手脚并用,却被捂住了嘴,对方动作稍显粗鲁去却又是小心翼翼,并没有弄疼她,指缝间淡淡的薄荷味流进鼻腔,季沨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放弃了挣扎,她的潜意识里记得这个味道。
“别怕,是我。”对方小声说着。
秦总?
季沨回过身,面前的总裁大大如假包换,就是驱车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此刻他的表情不再是听戏时的那份悠闲,眉宇间若隐若现的皱纹,让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担忧的神采,他拉住季沨的胳膊。
“跟着我走,别回头。”
我为什么要跟他走?他要带我去哪?一瞬间季沨竟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跟着这个男人走是安全的,甚至觉得只要跟在他的身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并排前行,路上也算清静,眼瞅着就要走出这片区域,在拐角处却撞见了冯凯和打伞的小弟。
这是前生多少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阴魂不散啊!真是比狗皮膏药还难缠!
冯凯指着他们张大嘴,季沨才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绷起,手不受控制的要去抓住救命稻草,手悬起却摸了个空,她感到身旁仿佛刮起了一阵风,风向朝着冯凯而去,矫健的身影就像是利剑一样,直奔而去。
秦长平在他张嘴的刹那就已经动手,眨眼间来到他的面前,咔啪的声响,闷葫芦一样的惨叫,他已经卸掉了对方的下巴。
季沨眼睁睁地看着冯凯得意的表情变得扭曲,仿佛脸上所有的肌肉和筋脉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他眼泪横流,却说不出话,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下巴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打伞的小弟还没回过劲儿,秦长平的大长腿已经踹到了对方的肚子,他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
敌方队伍已被全歼?
季沨双腿有点软了,那两个人看上去都好疼啊,她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秦长平,发现他表情平静,连大气儿都不喘一下,果然大叔都是能毁灭世界的!
秦长平掸掸身上的灰尘,跨上前一步,半蹲在地上捡起了黑伞,动作优雅得就像是在自己的后花园一样,他把伞塞到了满地打滚的冯凯手里,温馨提示着:把你的伞收好了。
之后他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奔驰上,秦长平踩下油门,如同刚酒足饭饱后要回家的游客,只有季沨心里知道,她似乎把事情闹到不好收拾了。
“怎么了,是怕了?”
秦长平见她一路上默不作声,原本明快的笑颜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倒不是怕啦。”季沨嘴硬着,她愤愤地强调,“冯小开那么狂妄,吃点苦头也是自找的。”
秦长平很认同:“一帮人堵着女孩子,实在太没品了。如果他报警找你的麻烦,就打电话给我。”
这句主持公道的话季沨听起来还是蛮受用,以往是童艳艳也好,冯凯也好,飞扬跋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向他们妥协,或者视而不见,这更是助涨了两个人的气焰。
季沨缩起了小肩膀,她偷偷看向驾驶座位上俊美的侧颜,总裁大大刚才的身手真是不得了,不但很帅,还带着寒气逼人的冷艳。
“那个,您还没回答我呢,您不是驾车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小声问着。
秦长平扶着方向盘,过往的路灯晃过光影,像是穿梭在时光隧道中,他像是在思考问题,最终反问着:“那你呢?白天的时候为什么管我的事故。”
太狡猾了,竟然把话题踢回来了,明明是人家在问你啦!季沨不满道:“我有病的,叫做‘见不得熟人吃亏的病’,所以才会管您的闲事。”
“噢。”秦长平颇认真地点点头,似乎是认同了她是个病人,连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
季沨无语了,总裁大大您不要演的那么投入啊。
“其实我也有病啦。”秦长平淡淡地说着,“症状和你差不多。”
季沨乌黑的眼睛转了一圈,樱桃红色的嘴唇抿出了俏皮的弧线,灵动中透着青春的气息,她笑言道。
“我想,我们的病是个良性肿瘤,是一直伴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