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郑浩龙和童刚给周铭接风洗尘的这个宴会只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其实更确切一点说,在李成他们把他们各自掌握的,在他们看来稍微好打交道一些的南洋四十八姓的联系方式交给周铭以后,只有短短半个小时,这个宴会就结束了。
这一方面他们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大家都心里有数这次宴会的意义在哪,除此之外周铭也的确需要时间思考,以及和林慕晴相处,他们这些老家伙才没兴趣当电灯泡和被林慕晴记恨呢!
只是在周铭离开以后,李成他们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仍然坐在包厢里。
“秋云,整个港城就数你的眼光最好看人最准,那么你对这个周铭这次下南洋有什么看法?”郑浩龙突然问道,秋云就是童刚的字,由于他们出生的很早,那个年代尽管在革命,但很多人仍然还有叫字的习惯,尤其是对关系还不错的人,这种习惯有些人改了,但像郑浩龙这个年岁的人就不改了。
童刚仔细想了想:“其实周铭这个人我有点看不太懂,明明他不管是商业手段还是权谋或者眼光以及谈吐,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童刚顿了顿换了种表达方式:“或者说他是个人物,但我们在港城这半个多世纪以来也见过太多太优秀的人物,按照常理来说,就他这样的底子不应该能成就现在的高度。我感觉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凭着一股冲动一样,但偏偏什么事情还都能做成。”
说到最后童刚苦笑着摇头:“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吧。”
郑浩龙又看向李成,李成也很认真道:“我同意秋云兄周铭各方面都不是特别突出这个观点,但有一点秋云兄你似乎忽略了,就是周铭他的急智。”
李成提出这点:“纵观周铭这一路走来的发迹史,你可以看到他和我们经常所说的谋定而后动不一样,他经常是看准了一件什么事情就先做起来再说,如果中间遇到了什么问题,他总能临时想办法解决,他就是通过不断的解决问题,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我觉得现在他执意要去东南亚找南洋四十八姓也是如此。”
听了他们俩人的话,郑浩龙沉吟了好一会才说:“我和你们的看法都不一样,我不认为有什么天命之子,也不认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急智就能把他推上现在这样的高峰,我觉得他身上有种和我们不一样的气质。”
童刚和李成都很疑惑看着他,显然很想弄明白周铭有什么不一样的气质,但郑浩龙却苦笑起来。
“具体是什么不一样的气质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郑浩龙说,“我只能说他所行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道,和我们过去所接触的国内外所有商人都不太一样,他身上有股子天地不怕的莽劲,但同时却又对时事抓的很紧,就好像他随时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能怎么利用一样。”
说到最后郑浩龙感慨道:“只能说内地十亿人总有人才辈出,我们的时代要过去了,我们总以为我们现在已经把商路走到了头,但是周铭这个年轻却狠狠给了我们一巴掌,告诉我们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
“战果商贾吕不韦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明白谋地十倍利,谋珠宝玉石百倍利,谋国则可福泽后代与国同寿,西汉吕家李唐武家,无不是谋国大商人,包括武则天能成为华夏历史唯一女皇,也是得益于武家助唐得天下的巨大权势。包括到了民国,哪一个商贾巨富不是黑白两道通吃,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越来越胆小了呢?”
郑浩龙越说越激动,后来都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们就只知道经商经商,除了做生意其他的领域根本不敢踏足,别说组织社团参与政治,就是我这个爵士都是女王的赏赐,像给狗丢快骨头一样!”
童刚和李成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郑浩龙今天怎么激动成了这样。
“所以我们都是懦夫呀!”郑浩龙说,“我们就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给限制死了,但是你再看周铭,他敢去海湾战场,敢去墨西哥,任何只要对他的商道有帮助的事情他都可以去做,就是现在,他也一意孤行要下南洋,这是我们永远也比不了的!”
“谋地……不是,谋宝……不是,谋国……可能也还不是,他谋的恐怕是天下啊!”
郑浩龙突然定睛看着童刚和李成,说出了让他们心里发毛的话:“所以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请你们一定要烧封信给我,告诉我周铭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
周铭这个时候已经和林慕晴苏涵回到了房间,他们是一个套房,保镖张林在安装好感应器以后就溜了,房间里很快就剩下周铭和两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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