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朝飞船走去。
伊兰随即跟上,到门口送行是她的老项目。
端木上飞船前,回头朝她看,伊兰笑了一下,端木却不像以往那样回个笑容,他神情肃穆,凝视着伊兰好一会,才进了飞船。
伊兰暗自吐吐舌头,端木大概生气了,他一个没有用过枪的人,被硬塞了一把枪搁在背后,那感觉没法说,伊兰自己体会过,整个背部都会僵硬。她想着,等中午端木回来,赶紧主动去要回来,不然端木会坐立不安。
把人都送走后,防护罩合拢,伊兰又在营地门口感受了一番,仍旧啥感觉都没有,她大松一口气,不禁暗笑自己杞人忧天,不但把自己吓坏了,还把端木吓着了。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去监控室找张深海聊天。
两人打地铺做了两个月舍友,从流花一号到流花三号都是如此,早晚哪怕道个“早安”、“晚安”,这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张深海在三个女生的营房中属于弱势群体,他官阶大不过陈霄,经常对陈霄毕恭毕敬;说话直不过慕容,经常顺着慕容不敢违逆;自觉脑瓜机灵不过伊兰,经常谦让着伊兰。尽管五大三粗,在营房里却自动地缩在一角,叫他才应声,不叫他就当壁板。
伊兰除了起初有点不适应,后来习惯自如,甚至渐渐感觉张深海有做男闺蜜的潜质,他能听人说话,还能好脾气地附和应声,还能一起守着科考队看热闹,回来一起嘀咕两句他们的狂热,可不就是最佳闺蜜模式吗?
“阿海,”在瑞恩的一班兄弟中,她也就敢对张深海这么称呼,“晚上到航空舰上你想吃什么点心,我给你去拿。”
张深海前一阵子说起,老吃营养剂腻味了,当时伊兰答应,上舰后给他推荐几样合他口味的点心。
“小佟,你给我挑几样,别让瑞恩知道,不然他也要吃,他吃起来比我多。”张深海一边眼睛盯着监控屏,一边开着玩笑。
防护罩外头安安静静地一切正常,自打伊兰疑神疑鬼之后,张深海心里一直悬着,眼瞅着下午就收东西回去,他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好,我们就不让他知道。”伊兰笑道。
她凑过去瞅一眼三个监控小分屏,机甲上的记录仪把各个分队的活动画面传回来,都挺正常,这群科考队员还在起劲地挖坑采样。她细细地分辨了一下,看到屏幕的边角上显示端木正和同事在一起,身上背着背包。
伊兰嘴角微微一弯,放下心来,话题转到流花二号:“瑞恩他们应该已经拆好营地了吧,快的话说不定都上舰了。他们那环境真是不好受,估计每天都盼着航空舰。”伊兰说得有些幸灾乐祸。
“环境比我们是差了点。”张深海呵呵笑道,这就是他的好处,听人说话能附和,和他聊天不闹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过得还挺快。
伊兰起身说道:“我去餐厅看看,备点营养剂。”大家伙儿出门准备着中午回来,但还都按着习惯带上营养剂,只不过没带多,光带了午餐的量。伊兰怕他们回来得早,到营地用餐,准备在餐厅也放些营养剂。
她从监控室出来,快到餐厅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心中没来由地一紧,目光迅速朝防护罩外面看去。
防护罩透明,视线畅通无阻,笼罩着营地方圆十来米离地高度也十来米的一个半圆形空间。防护罩外面是一大块平坦的荒地,只有极矮的不知名野草,东一簇西一簇地长着,再过去就是一片树林。
伊兰极目远眺,什么都没有看见,外面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草丛树木都静悄悄地兀自随风摇曳。
可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她紧张地四处乱瞄,突然心有所觉般将视线凝注在前方的树林中。
树梢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伊兰心如擂鼓,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很多树的树梢有一段颜色特别深,远远望过去,仍能分辨出这段和整个树干有些色差。伊兰使劲回忆着以前几次不经意瞄过树林的情景,似乎不曾注意到这个现象。
他们的营地驻扎在这里,头一天陈霄就带队搜过树林,科考队也是就近先到那里看过,没人特别提起过这片树林,那就是没有异常。
伊兰转身想到监控室让张深海把远景放大,刚转了一半就瞬间回头,此刻她慢一拍反应过来,似乎刚才瞄到有一棵树的树梢颜色变浅了。
伊兰摒着呼吸,将目光沿着树干一寸寸下移,倒吸了一口气,寒意自脚底升起,那段色差移到了底部。
那是活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