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处枝叶斑驳,微光隐隐,真是夜凉如水。
伊兰抱膝而坐,时间一长,倦意上涌。在营地她也轮班值夜,那时候坐在机甲里,每隔半小时就和队友通话一次,并不觉得特别辛苦。
这半夜却甚是难熬。
关离的呼吸声很平稳,伊兰听着又是安心又是嫉妒,安心的是在荒山野岭身边有个人陪着,嫉妒的是又冷又饿又困的时候旁边的人睡得香甜。
夜里温度下降很快,石窝窝里更是冷冰冰的,虽然机甲作战服能保温,脸部却总觉得沁人的凉气缭绕在四周。而且她饿了,晚上一顿没吃,光靠一个朱果顶着,若是能一气睡到天亮,不知不觉也就挺过去了,可现在她醒着,开始觉得肚里空空地,浑身不得力。
真是长夜漫漫,当她终于透过洞口的枝叶缝隙看到晨光一点点明亮,不由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她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目光望向关离,他依旧睡得很沉。伊兰蹑手蹑脚地起身,轻轻拨开枝叶,回头再望一眼,关离没有动静,才放心地走出去。
一到外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山沟中弥漫着薄薄的晨雾,草木幽静氤氲。伊兰微微一笑,快步走向她的天然卫生间。
她照旧拿了树枝往洞口一掩,迅速进去,过不多时就出来了,然后把树枝扔回草丛中。若是基地的监控人员注意到这一幕,昨天可能还猜不到她进去做什么,今天就必然全明白了。
伊兰既为自己尴尬,又深觉监控人员也不容易,大大小小的细节都看在眼里。还得憋在心里,没有上头指示,不能随便八卦,他们的活真是又快乐又闷得慌。
她不由嗟叹,任何事都一回生二回熟,次数多了,心态越来越好。这一次她就没有第一次紧张。还有心情暗自调侃监控人员了。很久以前新兵受训时的感受突然鲜明地浮上心头,人的心理承受下限果然是可以不断突破的。
蹲在小溪边上,她将手浸入泉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掬起一捧水,狠狠心扑到自己脸上,倒吸了一口冷气,快速地揉捏着自己的双颊。又含了一口水,轻轻吐到溪边的小野草上。这就完成洗漱了。
伊兰起身绕着溪边走了一圈,山涧清澈见底,竟是一条小鱼都没有看见。她失望地洗了两个朱果,准备和关离一人一个做早餐。但是她手拿着朱果。怎么看怎么都咬不下去,大清早吃这么又凉又脆的东西,肠胃简直没法忍。
她开始在四周仔仔细细观察。昨天在溪边停留的时间短,只看了近处。这次她搜索的范围扩大,哪怕随便挖到什么根茎或者逮着什么小动物,她和关离这一天就不用愁了。今天起伊兰的左手已经活动自如,做什么事都灵活方便,草缝树下到处扒拉。
她正寻摸得起劲,关离的视讯过来:“小佟,你到哪里去了?”声音有些急。
“我在小溪边。”伊兰想想不好,补了一句,“天亮才出来的。”她的意思是她夜里很尽心尽责。
“我一会过来。”
关离到小溪边没瞧见伊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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