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就是凌余?”桑夏婆婆冲着我问道。
“是我,怎么了?”
“是你就好,给我拿命来!”桑夏老太太说着,猛然一跳,如狸猫一般直接从棺材里跳到了门外,双手一挥,铺天盖地的蛊虫如黑雾一般朝我席卷过来。
凌十八一个劲儿的挥舞着长枪,想要来帮我,可是却被蛊虫困在原地,根本无法靠近我。
关键时刻,我胸口的祖传吊坠忽然发出一道黄色的光,像蛋壳一样把这些蛊虫挡在了外面,可是这蛊虫好像没有尽头的洪水一般,不停的朝我的身上撞,那黄色的光罩在蛊虫的冲击下,渐渐碎裂开来。
光罩碎开,无数的蛊虫扑在了我的身上,立刻开始叮咬起来,我刚开始的一瞬间还能感到疼痛,接下来就只有钻心的奇痒,到后来已经麻木,感觉整个灵魂都在蛊毒的侵扰下,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想要脱体而去。
我这是要死了吗?说好了要远离都市,远离那恐怖的漩涡,怎么到头来死在了蛊虫的口下?
正当我精神都已经出现幻觉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悠长威严的兽吼,沉睡的荒兽觉醒了。
我的左眼像是突然打开了一道闸门一般,开始如蓝鲸吞水一般,吸收体内的蛊毒,接着又开始吞噬起趴在我身上的蛊虫的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百年,我从痛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齐腰深的虫子堆中,身子四周黑压压的全是蛊虫的尸体。
凌十八站在竹楼外的空地上,他的长枪扎在桑夏婆婆的胸口处,鲜血正顺着枪杆不停的往外流出。
白露婆婆不知何时来到了桑夏婆婆的身后,抱着她逐渐失去生命的身体,流着泪低声呼唤着桑夏婆婆的名字。
凌十八和银花都有点懵,凌十八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不相信自己杀了人这一事实。
桑夏婆婆看到我看向她,颤抖着举起手臂,指着我,哆嗦着嘴唇,艰难的说道:“凌余,你……要……小心……田……”
说到这里,她眼睛一闭,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息,倒在了白露婆婆的怀中。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黑水寨的几位婆婆围着桑夏婆婆哭作一团,脑子里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会这样?这桑夏婆婆跟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宁愿折损阳寿,承受巨大的痛苦,也要在田雨冰的体内种下噬魂蛊?
她跟凌十八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提起凌家的职责?她确定了我的身份后,为什么要直接对我出手,想置我于死地?
既然是仇人,她临死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说让我小心?既然是让我提防小心,她想说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她说的最后一个字是:田。
我身边只有一个姓田的,那就是田雨冰。难道她是要我小心田雨冰?这就是她对田雨冰下噬魂蛊的原因吗?
可这根本就说不通啊,她是想要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她要是真的对我好,怎么可能对我下死手?
挑拨离间!肯定是挑拨离间!
这老太太的心也太毒了,哪怕是临死也不放过挑拨我跟田雨冰的机会,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了。
黑水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假丧事成了真丧事(虽然这丧事之前黑水寨也是当真的,可毕竟当时人没死),我们三个也不好在这里继续碍眼,就决定回枫叶寨去,顺便看看田雨冰是否已经恢复了。
临走之前,白露婆婆找到了我们:“桑夏对你们下蛊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桑夏从小跟我情如姐妹,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我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
“是啊,我也在奇怪呢,桑夏婆婆跟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对我和我女朋友下死手?”
“桑夏有十多年都没有出过山寨了,这一次突然出山,是因为接到了一封外面传来的书信,我在怀疑,她对你们下手,是不是跟那封书信有关。”白露婆婆说道。
对啊!桑夏婆婆跟我们素不相识,突然间要杀我们,肯定是另有原因,那个邀请她出山的人一定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这才是整个阴谋的关键所在。
“婆婆,那封书信还在不在?”
“在,我过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这个。”白露婆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
这是毛笔书写的信,字体苍劲有力,我总觉得有些眼熟,等到拿出信纸一看落款,我就愣住了:贫道灵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