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她心里的不安并没有随着挂掉电话就消失,反而甚嚣尘上。杀死任远和阿好的人,又会是谁?怎么就好巧不巧被一只无形的手带路带到了这里,这仿佛就是写好的剧本,等着她演出来。按照这个思路,如果赵勇已经死了,这也会是一份送给杨竹绝佳的礼物,那么现在还不到送礼的时候,这份礼物会藏在哪里呢?
杨竹又拿起电话,打给梁予安,说:“你去问问老张,或者岳迩的父母,岳迩有实验室,应该还会有一个仓库用来存放冗余或者暂时无用的器材,看看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大刘在查,我跟他说说,挂了,开会。”梁予安把电话立刻挂断了。
杨竹回到阿好的头颅前,又接着看法医的尸检报告,最终给出的死因结论是普鲁卡因青霉素导致过敏性休克,继发呼吸衰竭死亡。阿好的胃、肠部分被野狗啃咬,残缺不全,但是从照片上可以明显看出肾脏水肿,侧腰、脚踝等地方有紫绀。针眼并没有找到,但体液中化验出了青霉素。鉴于青霉素基本采用肌肉注射,没人会在肚子上扎,无非是屁股、手臂这样肌肉丰富的地方,像这种对青霉素严重过敏的人,针眼附近肯定会有红肿,针眼并不难找,怎么会没有呢?
这时候齐法医推着工具车从隔壁过来,头颅上蒙着吸水纸,白色寒雾向外冒。
“又有什么新发现吗?”齐法医看杨竹盯投影盯得分外专注,就随口问了一句。
“死于青霉素过敏,照片上屁股、手臂这些常用肌注部位都没针眼,我也觉得奇怪啊!”杨竹把视线移回头颅,随便看了看,非常无奈地说,突然一眼瞥见耳下部位有不同寻常的暗红色,她抄起解剖刀在耳下部位沿着头夹肌轮廓切开两边皮肤,再在耳垂下划了一刀,完整掀开这部分皮肤,露出了肿大的头夹肌。杨竹站起来,拉过数码照相机从不同位置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
齐法医凑过来看了一眼,奇怪地说:“这也没有针眼啊!”
“这肯定是注射点,但是不是用常规的螺旋注射器,而是用脉冲给药注射器,根本不需要针头,也不会留下针眼。这种注射器在美国现在比较流行。”杨竹解释道。
“哦,这玩意儿我看过,中国也有医院用,但是贵。话又说回来,贵且不论,没有医生打青霉素打脖子上的吧!起码中国护士绝对没人敢这样打针,不然早就被闹死了。”齐法医说。
“这是谋杀,绝对不是医生护士打针治疗。阿好的身体状况良好,并没有炎症。在尸检报告里,白细胞、T细胞略微偏高,因为他手臂受伤,正常的免疫应激反应。扁桃体炎、猩红热、丹毒、肺炎链球菌肺炎、青霉素敏感金葡菌所致疖、痈、以及奋森咽峡炎、钩端螺旋体病、回归热和早期梅毒,普鲁卡因青霉素的适应症他统统都没有。手臂消炎也是打破伤风,不是打青霉素。”杨竹用确定无疑的语气说。
“对!对!你不是说他是个流浪汉吗?谁跑北京去特意杀个流浪汉?”齐法医反问杨竹。
这个答案,杨竹暂时不知道,但是她却开始觉得背后有更不寻常的地方了。正当她想的时候,电子秘书叫道:“杨竹同志请在15分钟内到公安局大厅门口集合,前往东山仓库进行现场勘验。”
杨竹顿时心里一沉,感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