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都不免有些紧张。杨竹放下菜勺,走到客厅中拿起手机一看,是任丹心的电话,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喂,小竹子,你还好吗?”任丹心问候的语调一如往常。
这几个月杨竹和任丹心几乎都是邮件往来,冷不丁听到她问候的声音,她半晌没反应过来,竟然有些结巴地回答:“嗯,还,还好。”
“那就好,身上的伤痊愈了吗?很久没见到你了,怪想念你的!”她说。
“基本好了。你呢?”杨竹感觉自己脱离社会太久,几乎不太会说话了,本来想表达“你近况如何”结果说出了硬是压缩成了两个字,听起来就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
“一切都很好,你的事情都办妥了,股东证我转交给陈律师,等你回来让他给你。”她轻快地说。
“你和梁呢,还好吗?”杨竹问了一个炸弹似的问题。
任丹心虽然大大咧咧,但是感情的事情也是心细如尘,她有的是任性的资本,毕竟以她的条件,配梁予安说不好听是屈尊,能爱就爱,不能爱了分开,她没想过有一天要嫁给他,自然在分手之后当断则断,干脆把梁予安撵出了绿璃城,梁予安租住的房子本来也是任远安排的,任远不在了,大小姐一不高兴要撵人,像梁予安那样的性格,也就是任丹心两句话的事,他立刻收拾包袱不多废话。
“分了,反正你家炸没了,他也不用给你当保镖,自己爱住哪里住哪里!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我不找人打残他,算是念情分!”任丹心嘴上还是不饶他。
“大家都好好过日子就好了。”杨竹淡淡地说,如今她已经对身边的人没有太多的期望,都安安稳稳活着就好,恩恩怨怨再重要,也重要不过生命。
任丹心电话那头犹犹豫豫地说:“有个事情……嗯……”
“你说吧!”杨竹干脆地说。
“我把爸爸的遗体领走火化,下周办追悼会,你回来参加吗?”她试探地问。
杨竹先是一愣,才想起这件事,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还没有正式发丧,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她明确地回答:“回来,送干爸最后一程,我说什么也要回来的!”
“那……你爸爸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办?”任丹心顺带问道。
杨竹还没想过这件事,呆在瑞士久了,她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回国就慢慢埋在心深处,甚少去惦记。可是,她想起几个月前苏殷澄的话,又始终放不下,有些难过地说:“不了,等父亲的案子正式水落石出,我再为他操办!”
“好的,那你回来了给我电话,我去接机,那就这样了。”任丹心说。
“拜拜!”杨竹说完,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
岳迩就站在她身边,虽然听得不真切,也大致猜到了基本意思,要带她回去的这一天,终于提前来了,他也知道奔丧这个理由,足以压过其他任何事,他无法阻拦。岳迩唯一担心的,就是杨竹的心理状况是否能够承受得了。这四个月她的确在积极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无论是吃药还是交谈都表现良好,可是不回到龙潭虎穴里,谁也不知道她能否全身而退。
杨竹看着岳迩,虽然她不需要他的意见,却还是在等待他的意见。
“我陪你回去。”他握着她的手,很郑重地说。
她握着岳迩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竟是这个看起来最不靠谱的男人,给了她最牢固的依靠。这些日子,她慢慢释放了内心的痛苦忧郁,在安逸的环境里消解仇恨,不断阅读自己曾经没时间看的书,欣赏莱蒙湖的美景,简简单单的二人世界。
“我活下来,是为了解救其他人的苦难。等我父亲的案子水落石出,我和你回到这里来生活,好不好?”杨竹靠在他胸前,动容地说
“好,就是太闷了,能不能换个好玩点的地方!”岳迩搂着她,笑着说。
皇帝扁着飞机耳朵幽幽吐槽道:“秀恩爱啊,那什么得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