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问。
“填了,我把自己名字签在助检栏,主检栏留给你了。”杨竹回答。由于她认识季明河和季重,这两具尸体她都不能以主检身份进行尸检,否则进入公诉流程有可能被检察官、律师、法官驳回或者要求回避重检。但是,认识归认识,杨竹与他们并没有利益关系,故而做基本的外观检查工作还是可以的。
“嗯,辛苦了。”齐法医没抬头,继续低着头探查内腔。
杨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法医中心大厅等岳迩下楼。
她想起见陶晨轶那一面的场景,无论她多么努力,那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她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有那样的生活,当他还是个孩子,就要背负杀戮的罪孽,直到死。
总是有一根弦绷得很紧,让她感觉到危险迫近。
岳迩下楼来后,两个人开车去吃饭,在淡溪街的北纬坐下后,两个人拿着菜单都不说话,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自己点自己喜欢吃的菜,两个人六个菜,竟都没考虑到对方。
等六盘菜摆满了桌子,两个人才发觉今天对方都不太对劲,可是谁都没说。
岳迩像往常一样,说点嘻嘻哈哈的冷笑话,杨竹则出于捧场随意笑笑。
晚上回家后,杨竹呆在书房里查资料,她准备把刘细妹的案子重新复盘,就在查阅当时获知的各种各样资料,现在知道杀刘细妹的人是陶晨轶,虽然知道了结果,在那个案件中颇为诡谲地跟季明河、马德林两个人物有关联,也和蒙哥马利实验室的超级腐生菌有关联。
岳迩在阳台上喂他的各种奇怪宝贝们,喂完了就带大太监出去散步。
杨竹一看时间,才九点钟他就出去遛大太监,比平时早了一两个小时,她觉得有些奇怪,但注意力都集中在案卷上,也就没有开口问岳迩。
等岳迩回来后,就钻入卧室。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杨竹已经干完活,洗完澡后去他的卧室,一转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她感觉到了反常,急切地敲门,问:“岳迩,你在里面吗?”
“等下,等下!我穿条裤子。”岳迩回了话,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来开门。
杨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发现他依然穿着今天上班的衣服,连换都没换过,就问:“这裤子有必要穿两次?”
岳迩立刻察觉到杨竹的怀疑,又编了个谎话,说:“在……在看少儿不宜的片子,怕……怕你发现!”
“说实话!”杨竹双手抱着胸,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
她现在对于任何隐瞒她的事情都有着极为强烈的反感,然而岳迩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人,装都装不像,她从他的表现力已经感觉出他有所隐瞒。
“能不能等我过些日子再告诉你!”岳迩纠结地恳求,他不想隐瞒杨竹,但是更加不敢告诉她实情。
杨竹把门一摔,重重关上,转身去了书房。
岳迩追出去,失落地站在门口扭了扭被反锁的门把手,他第一次看到杨竹这么生气,顿时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