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不再挣扎,只是不停的落泪。
而他们走出木楼,整个院子里已经被警方围住。厉尊与一骑营的人,正与警方对质,双方谁都不敢多动。
明叔吓了一跳,当即让厉尊跟他从后门离开。
“这边有个门,外人没人知道的。你们从这边走,我盯着后面。”
厉尊放下安以夏,狠狠剜了她眼,“说了情况紧急,你非要让所有兄弟都因为你的任性胡作非为而丧命!”
安以夏愤怒甩开他的手,厉尊叹气,“好了,祖宗,我收回我的话,我收回。”
拽着安以夏快步从后门离开,两人从一旁悄悄离开,厉尊开了明叔给的车从绕山路离开。
*
安以夏等人离开后,石室内另一面石墙忽然打开。
从另一间石室过来的人,正是白玄弋。
白玄弋打开外面的监控,差不多是将安以夏离开的全程看了个直播。
直到人离开后,白玄弋才走到棺椁旁,他手轻轻敲了下棺木。
“还不出来?等死啊。”
里面原本是一具尸体,在白玄弋这话出来后,竟然缓缓坐了起来,大概又是数秒,人竟然还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
白玄弋拿了支注射器,撩开他袖子,在他肩膀注射了一针透明药物。
“很快能恢复活动,撑得住还?”白玄弋问。
他沉默的坐着,眼神阴郁,一动不动。
白玄弋看了眼紧闭的石门,随后拍拍他肩膀。
“行了,你以为你扮了场老总,你就真是他了?”
白玄弋摇头,“收拾下,进来帮忙。”
坐在椅子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坐了良久,才有反应。
她刚才,亲吻了他。
从小到大,从没有跟女人这样亲密接触过。那带着热泪的亲吻,无疑是直击心灵的凶悍武器。
他缓慢走向石壁,像一处开关一般,按了开关,随后门打开,他走进去,竟是洗手间。
他站在水池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样子。
不,这不是他。
这是湛胤钒,这是他们效忠的老板,湛胤钒。
所以,她亲吻的,是老板,不是他。
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被火烧毁了一半,额头和脸颊的皮肉显露,早已经没了往日与日月同辉的神采,更别谈卓绝风姿。
可就是这样的脸,她依然毫不犹豫的亲吻了下去,热泪滚滚,连他都能清楚感受到她最深沉的爱。
那样悲怆,那样伤心。
她的心在痛,他也跟着开始痛。
他轻轻撕了贴在脸上的石膏软体,将多余部分撕下,用毛巾拧了一把水,擦去脸上的死人妆,露出他原本俊秀的容貌。
他是阿风。
湛胤钒是没死,但到目前也还没有醒过来。
没醒过来,但那些吃屎的专家无法让老板醒过来,白玄弋未必不可以。
阿风毛巾一把擦干净脸上的东西,手气心底的情绪,随后大步进了石室。
“他们离开了。”阿风道。
白玄弋抬眼看了眼监控,没说话。
没一会儿明叔走了进来,白玄弋回头,“卓队走了?”
“走了,得多亏他派人过来演这一场戏,不然,那丫头怎么肯离开。”明叔叹气。
阿风低声道:“湛总醒来后,一定会去找她。”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该做的事了。”白玄弋淡淡出声。
阿风欲言又止,他理解安以夏的心痛,心疼她的伤心欲绝。
“她很伤心。”阿风低声道。
明叔叹气,“如果能用让安小姐离开,换大少爷一命,这个坏人,我来做。”
是,这就是帮他们之人的目的。
对方帮他们脱困的条件,就是让安以夏离开是非之地,不再纠缠。
*
晚上,安以夏坐上了飞往F国的飞机。
湛胤钒已经走了,她去哪里好像都一样,她只有一个目的,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所以就接受了厉尊的建议,去F国。
香港转机时,安以夏在候机舱睡着,厉尊看着她疲惫的脸,随后叹气,离开休息室,进了无人区接听了江城打来的电话。
厉尊:事情已经解决,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以后不要再打扰她生活。
对方:好。
厉尊:他醒来后,一定会想办法找她。请将事情处理好,我不希望看到几个月后,她再次卷入你们江城权贵的漩涡中。
对方:一定,厉先生这次救了大少爷,我们无以为报。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厉尊满意的点头:祝湛总早日康复,早日收服狼子野心。
厉尊挂了电话,深邃眼神望向无垠的夜空。
江城的事,对厉尊来说,终于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