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寰王不再宽恕了吗?果然是刀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疼。
夏侯云终是不忍推开寰王,力贯双脚,向蔡一卓膝盖踢去。
砰!砰!砰!几声大震,门窗全被踢碎撞飞,嗖!嗖!嗖!数十支箭直射蔡一卓,蔡一卓挥起刀波,臂上腿上还是中了两箭,铜矢入骨三分,疼得蔡一卓打个趔趄,又数十支箭射来,蔡一卓闪避挥刀,又中了两箭,第三波箭射进时,蔡一卓就地滚动,向夏侯云滚来,刀锋直砍夏侯云的脖子。夏侯云以金刀相抵,两刀相碰,金刀居然卷了刃。二十来个黑影随之跃窗而入,寒光带着杀气交剪而来!蔡一卓登时陷入剑气纵横的剑阵。
夏侯云吃惊地望着为首的黑衣人,失声道:“阿次?阿次!”
蔡一卓喋喋怪笑,刀光猛涨,手中刀旋风泼水般向白次的虎鲨猛砍。
夏侯云扶起寰王。
寰王两腿发软,却是站不住,更走不了一步,二十多年养尊处优,早已忘了刀光剑影,而夏侯风弑父杀兄,更是抽去了他所有的力量,指着被踢得重伤的夏侯风,说不出话。
本来,夏侯风受伤倒地,看到夏侯云和寰王被蔡一卓砍杀,眼见就要死在蔡一卓的刀下,一张阴寒的脸泛起了嗜杀的殷红,突然杀进来的黑衣人,令夏侯风感到绝望。
明明夏侯云的人都被卫尉军看守在卫尉军的宿营地,明明行宫的金甲卫被蔡一卓和风府暗卫一个一个杀掉,这些人,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
寰王不死,夏侯云不死,死的就是他夏侯风了!怎么会这样?他可是得天青睐,重生而来的人!难道重生,就是为了让他再次见到夏侯云当上云王,甚至是一直当下去,当得好好的?不,不,不可能!
夏侯风悄悄缩起腿。
夏侯云脚尖勾了勾,勾起夏侯风掉落的刀,扬声道:“阿次,你们退下,把这个人交给我。”
白次打声呼哨,收剑退散。
夏侯云冷冷道:“蔡一卓,你从我妻子的刀下逃生,本算你命大,合该远离是非,却一定要为夏侯风作恶,那只好委屈你,再死一次了。”以刀作剑,化成一道闪电向蔡一卓疾刺,又快,又狠,又准。
白次低低呼了一声:“穆家剑法?少主她……”
门外闪过一个人影,颤声喊道:“大王!”
寰王抬头一看,喜道:“小郭子,你还活着?”
郭大总管向寰王跪爬过来,颤声道:“大王,外面,外面,金甲卫都死了,都被割了脖子!老奴,老奴出了个恭,逃得一命,是三殿下,老奴看见是三殿下的人,三殿下黑了心了!大王,大王还好吗?”
寰王点点头:“还好,你没事就好,来,扶寡人起来,真是老了,这点事都受不住。”
郭大总管扶起寰王,见夏侯云和蔡一卓恶战正酣,眼中阴光浮起,手腕一翻,一把短刀已在掌心,照着寰王的胸口刺去!
寰王正回过头来,想说,小郭子,你瞧,大郎好了,比以前更厉害了,却看到一双闪着光的眼,那眼神,阴森森的,恶毒,而疯狂,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停止。寰王下意识地转了转身,胸口传来剧痛。
白次一剑挥出,血光封住了寰王的眼,耳边似有尖叫,尖叫被拉得很长,听不真切。
郭大总管惨叫倒地,一条右臂已被白次齐肩断去。惨叫惊动夏侯云,一回头见寰王胸口插刀,又痛又吓,向寰王扑过来。蔡一卓见状,连环刀向夏侯云后背连劈带刺。虎鲨瞬间列阵,放过夏侯云,十八把剑抖起千匹白练,锁住蔡一卓。
暗杀金甲卫,蔡一卓已耗了些气力,夏侯云的武功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夏侯云虽然夺过鸾城大会的头筹,却不被蔡一卓看好,自榆州归来,武功全废,即使能得恢复,最多到七八成,东夷武士的挑战,蔡一卓惊讶地看出,夏侯云的武功居然恢复到十成,尽管如此,以一敌九,到底挨了两刀,细思量,蔡一卓并不放在心上。
蔡一卓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如果不是夏侯云要护寰王,如果是在夏侯云的巅峰状态,他真奈何不得夏侯云。虎鲨的出现,令蔡一卓莫名地想起自己的弟弟,他一个人躺下地下,很孤独吧。
夏侯云跪在地上,抱住寰王,短刀,完全没入了寰王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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