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悦之色甚浓,口气也极差。
“回,回王爷的话,是福晋打发奴婢来的。”锦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说道。
黎轩的面色稍有缓和,微微点了点头。上次一个锦绣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这个锦云也存了那样的心思,并想有所行动,他可要早点把她打发了才行。本来太后赐下来的人,只要做的不算太过,黎轩也愿意给她们脸面。偏那个锦绣是个不安分的主,居然敢主动勾引他。想他现在虽在养伤,但总归是个男人,还是个禁欲很久的男人,哪得受得了这个?虽然后来他当场就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可身上的火却也被勾了起来。好在他的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于是等晚上宁若回了屋又免不得缠着她好生温存了一番。只是他如今这身子骨想要做些太剧烈的运动却是不能,幸亏宁若也很体谅,还是让他坐享其成的时候居多。
宁若……他又头疼起来。他刚才半真半假地说要留在晨夕阁,固然是因为想趁着和夕颜冰释前嫌的机会拉进两人的距离,可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若。
宁若做事有自己的手段,这他向来知道。不但知道,而且觉得正常,不但觉得正常,甚至有时候还很认同。毕竟要掌管偌大的王府,又要建立足够的威信,单是靠“以德服人”根本远远不够。在他们成亲至今的三年时间里,她从没让他为任何事操心过——这当中,自然也包括女人。他身边一直不曾有别的女人,除了因为他本来就无意于此,宁若明里暗里替他做的事怕是也并不少。不过他觉得这些也都没什么要紧,毕竟他压根没那个心思,宁若就算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也一样会拒了她们——
既然他给不了真心,于是也就更希望在其他方面不会对宁若有所辜负。
可是如今,她却把这些手段用在了夕颜身上。
如果夕颜不是他从年少时就一心想娶的那个人,如果夕颜不是他这么多年心尖儿上唯一的人,他可能也会像从前一样,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夕颜偏偏是的。
他不介意给宁若福晋的所有荣耀与尊重,也不介意为了她不再纳任何妾室,可是她让夕颜不痛快,甚至让夕颜跟他起了隔阂,他就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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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人呢?”宁若皱着眉,轻声问道。
“回福晋的话,”锦云低着头禀报,“王爷说……今晚就在书房睡下,让您……早点歇息,不必等他了。”
“行了……“宁若脸上淡淡的,也看不出神色,”你下去吧。”
“是。”
宁若攒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阵阵疼意让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是,她太冲动了。她明知道这事早晚有瞒不住的一天,明知道一旦东窗事发,势必会让她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可她仍然鬼迷心窍地选择了隐瞒。或许,她只是想赌一把,赌多年的陪伴,会战胜年少的痴恋。赌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还是会选择体谅。
可她输了。
她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