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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着夕颜前两天心情不好,黎轩早早议完事就回了家。
原本以为这时候她一定还在午睡,却不想进屋时就见夕颜正握着笔对着一张纸出神。想是才刚起床不久,她的头发只是简简单单用簪子一挽,慵懒随意中却带着几分娇俏妩媚,竟也别有一番情致。
身旁的侍女见他进屋正欲行礼,却被他的眼神无声制止,于是两人心领神会,只轻轻朝他欠了欠身,便都无声地退下。
夕颜本来还在发呆,不想忽然被人从身后环抱,她吓了一跳,笔顿时掉在纸上。
“走路怎的都没有声音,吓死人了。”她轻声嗔怪,侧过头对他嫣然一笑。
“是你想得太过专注,才没有听见。”他笑道,低头却见宣纸上清秀的几行小字。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
生生死死随人愿,
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他心中不由有些不快,却只是笑道,“夕儿的书,如今看得越发杂了。”
许多人叫她“夕儿”,可她总觉得谁都不及他叫的好听,那么低沉内敛,竟似饱含深情,每每听在耳里,都让她不禁动容。每当这时,她总自欺欺人地想,他一定也是爱她的吧,很爱很爱,就像——她深爱他一样。
夕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拉开他抱住自己的双手,顺势转过身圈住他的腰身。两额相抵,彼此心中都有股说不出的情愫从心底升起。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半晌,夕颜俏皮问道,“王爷是在夸我,还是在夸自己?”
刚才的不悦已被生生压下,黎轩的笑意深入眼底,轻轻用额头撞了她一下,“顽皮。”
夕颜抬手揉了揉,如娇似嗔地看着他。
他却把唇凑到她的耳边,“我倒也记得一句: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心中明明想到的是另一句,他却故作轻佻地说道。
她俏脸微红,“你又取笑——”话没说完,嘴却被他堵上。她调皮地侧着头想要躲开,他的唇却又追过来,这么闹了一会,夕颜就有些气息不稳,伏在他胸前轻喘。她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甘与落寞。
“你不是爱画画么?最近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你画了?”等到夕颜喘得没那么厉害,他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问道。
“没什么想画的。”
“那不如画我好了。”他笑道。
“我才不要呢。”她赌气地推开他,撇撇嘴。“从前啊,有个人,不管人家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给画幅画。”她说着,含笑斜睨他,“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这滋味。”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小气?”他明知故问,也跟着一起讨伐。
“是啊,”夕颜笑道,“不止小气,脾气还很大很坏呢。”
“还好我并不认识这样的人。”黎轩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你的运气可比我好。”夕颜开心地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很是好看。
百看不厌,百看不厌……
“夕颜……”
“嗯?”
他复又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咱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多好。”
“嗯。”她靠在他胸前,轻声应道。
若是借来的幸福不用归还,该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