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酒去除自己伤口污垢。
忽然,门被人推开,他警惕地抓起桌上的长剑,在看到是她的时候,他才艰难的放下剑。
蹙着眉头,怒吼着驱赶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洛殇没有理会他的话,端着药酒和一些她带在身上疗伤的药走过来,放在桌上。男人喘着粗气,拾起一旁的衣服,要遮掩住自己的伤口,却被女人扣下。
看着他肩膀处的伤,深深的疤痕还流着不止的血,血液像即将涌出的滔滔江水,一个又一个红色的血泡破裂。
“你要干什么?”
看见她将手伸向自己,唐傲急忙遏制。
“伤口太深,只用烈酒是熬不下去的。”洛殇揭开他后背下面缠绕在腰间的衣服,她眼眸发颤,他的后背全是刀伤。
新伤旧伤密密麻麻的遍布了他整个后背的肌肤,每一道疤痕都很深,每到雨季的时候,伤口都会发炎,他是有多大的忍耐才能熬过这京都漫长的雨季。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冷漠的声音同这个如风一般的男人一样,不会有感情不会有温度。
“你是杀手,但也是人。”洛殇柔声道。
唐傲的身体怔住了,眼里多了份复杂,他没再开口,任凭女人褪下与他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服。
她双手很柔,有些冰凉的温度触碰到他时,竟有一丝快感和舒服,让他觉得是种享受。
他是杀手,为了报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的江山他的皇位他的武周。隐姓埋名,无家可归,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苦心练剑,所以成了这世上无情的杀手,被称为影鬼的常人。
除了仇恨,他什么都没有,没有爱人,也没有爱他的人。离开卫国后,他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所以听到洛殇的这句话时,他的心里是触动的。
她说的没错,自己是杀手,但也是人,也会受伤,也会死,也有情感,也有想要去保护的东西。
“你忍着点。”洛殇一只手拿起烈酒给他受伤的伤口浇灌而下,趁着酒精没有被挥发,将带好的白色粉药倒在掌心来回揉搓,敷在他的伤口上。
男人额头的汗,已经流过脖子,浑身除了被酒浇的晕湿,更是被疼痛的汗染尽。他不吭声的咬着牙,额头上的青丝,攥起拳头的手臂上,发青的手筋一条条的浮现,好似即将破裂爆出。
上好了药,洛殇撕断白布给他包扎伤口,肩膀上那处最深的刀疤格外的刺眼,她猛然想起断崖之时,为冷邵玉上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是那样小心翼翼为他担忧,可一切,却偏是成了今日这般。
她无法原谅他,这辈子也不会。
感觉到女人的异常,唐傲故意轻咳两声,洛殇才回过神,给他系好白布。
“这药我放在这里,早晚各一次,近日,不要再练剑了,伤口要是再裂开就不是像今日这般容易医治了。你也会医术,自然也明白的。”他的伤口,一定是昨晚风雪中练剑撕扯开的。
洛殇抱起给他换下沾满血的脏衣服,要走,而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这伤,是不是昨日在水月楼......”
“不是他。”男人果断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洛殇想问,这伤是不是昨日带她离开时留下的,很明显这是新伤。凭他的武艺出入水月不至于被伤成这个样子,但是带上她,就不一样了。
然而,他却以为她是想问是不是冷邵玉做的。
“也不是因为你。”唐傲一口回绝。
洛殇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在她离开后,唐傲双眼间闪过一丝的异样,但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伤的确是带她走时留下的,水月到处都是机关,外围又被晋王府的人重重包围,几乎插翅难飞,带着一个人走实在困难。他打昏了洛殇,这肩膀上的一刀也是为护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