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莫云已经带人去了府地,但却迟迟未见晋王。”江原挺直胸膛站着,他微低额头,将方才手下的话如实禀告。
伫立在窗前的男人,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锁望于窗外。
笔直的身躯像一樽精美的雕刻,浑身的冰冷又如修罗,他转身慢条斯理的提了提衣口,在紫轩桌旁坐下。
江原见他依旧沉默,几分犹豫罢,最终开口说“属下已经安顿好了如初姑娘,请主人放心。”
冷暮飞眉心一角似乎浮现几丝浅淡的舒展,但这微浅却难以被人捕捉,看上去极为平淡,也毫不在意。
他没作任何回应,但这简单的沉默对于江原来说,就是最好的回答。
“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说出来较为妥当。如初姑娘跟在主人身边已有二十年了,这些年姑娘所做的一切主人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如此之久。今日一事属下如有耳闻,如初姑娘虽考虑不周,但她的确是想为您分忧,没有半分违背主人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
冷暮飞面无表情,铁面沉愠,就是这种平静才让人摸不清深底。
听罢,江原紧张起来,他忙请罪“属下不敢。”
“属下……是属下多嘴,请主人责罚。”江原跪向男人脚下,他低头心里像一盘散沙无法镇定。
本想为夏如初求情,却差点儿害了她,看着朝夕相处十几年心仪的女人受苦,他却无能为力,甚至只能躲在一旁远远的做一个旁观者。
因为她是主人的女人。
江原心底压抑多年的情感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哪怕深夜独自一人,就算酒后昏沉,他也终是不多言一字半句,否则不只是他这条命,夏如初也一样会受此牵连。
冷暮飞低垂眉眼,他缓伸右手示意地上的人起来。
江原无言,毕恭毕敬的直起身。
冷暮飞的手掌轻拍了两下他肩膀,然后转了身,只听男人说道“你跟着我已有十二年了吧。”
他背对着江原,因此江原没能看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属下跟着主人已经十三年了。”
冷暮飞忽然转过头,侧头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十三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是,主人。”
“十三年都没教会你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不能想吗?”
冰冷的声音穿透空气,冷暮飞转身时眼底一抹,浅眸也随之落在了江原身上。
江原心惊胆战,心口如同被猛烈的重创一击,放于两侧的手掌心部渐渐催生湿漉的冷汗。
“主人,江原罪该万死,愿承受主人任何责罚。”江原立即跪下,头深埋于膝盖前,紧贴地面。
正当此时,一密卫匆匆来报,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来不及注意跪在地上的江原,便已慌忙开口。“启禀主人,在凤霞阁发现了唐傲的踪影。”
冷暮飞顿时拧起眉头,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可是目前最大的注意,不仅冷邵玉在找这个人,冷暮飞更是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他,可那男人却偏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寥无踪迹。
今时他竟肯突然现身,冷暮飞又怎会错过这一绝佳时机。
“凤霞阁离我们这里相距不远,所以一定要在晋王知道消息前动手,恳请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江原定会将唐傲带回来,不辱使命。求主人恩准。”
“主人。”
江原恳求,毕竟唐傲曾经是他带领的部下,所以江原对此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想擒住他也就容易了一些。
“唐傲是寻找那人唯一的线索,这一次,本主人要亲自去。”冷暮飞挑眉,唇角轻浮狠戾的阴笑。
江原站起,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冷暮飞私下见过太皇太后静和氏,听闻那人可能还活在世间,如果大皇子却仍在世,那必定是对他夺权成为天下霸主的最大威胁。
遗召现在洛殇手中,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冷邵玉也好,唐傲也罢,任何一人,对于冷暮飞而言都很危险。
无论唐傲是何来历,只要与冷皇室的人有关,冷暮飞都不会放过他,寻不寻得那人,唐傲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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