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所挂的条幅红花全部撤下,里里外外都要忙上一阵子。
男人站在桌前,手拿起桌上的红色纸卷,默默的端详了很久。
月近寒宫,眉间朱红。逢时久别,愿与君同。
“王爷,辽国传来口信,王妃等人入城遭刺客袭击,现已脱险。”
男人闻言,眉头一紧,他顿时放下手里的纸,回身问道“王妃怎么样?”
“王爷放心。大人说,王妃毫发无损,只是卫国秦将军替王妃挡了一剑,伤的不轻。”
“本王不管他的死活。”冷邵玉双手背后,笔直的身材,脱俗的潇洒。
“可,可那秦国将军受了伤,已暂休息王妃房中。”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极度下降的表温,寒气逼人,他拧紧川眉,眼中颇为冰冷的不满。
众人不敢多生言语。
同一时,辽国国相府传进消息,听闻卫国公主毫发无损,国相为之大怒,拍桌而起。
“本相爷交代你等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还敢活着回来。”
刺客首领跪低了头,心惊胆战。
“把他拖出去!”老成的国相一甩长袖,头顶冠帽,横插金钗,项上那颗血红宝石昭示诸人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和权势。
这个位居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者,便乃国相。
“相爷,相爷饶命。并非我等失手,而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杀手从中作梗,我等才……”
“杀手?”国相眯缝起双眼,一脸饱经风霜的褶皱,他思量了会儿。“只要辽国城门不开,他们就还在大辽境内,你速派人搜寻,决不放过一个。但记住,小心行事,切勿惊动主上。”
“是,小的明白。”刺客首领起身,带着随身的佩剑走出房。
国相默然呼吸,后道“你觉得,这杀手会是何人所派,难道是主上?”
一直藏匿屏风后的男人缓缓走出来,他身着蓝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
此人说“辽君不知那群卫国人已入境,又怎会想到暗中庇护,若真有此,他们怕已入宫面圣。”
“你言之有理,那这群杀手到底是何人所为?”
男人面目无神,他看着国相。“大周晋王。”
国相一听,眉上拧锁,立转身盯着男人,盯了他一会儿,颇有怀疑之感。
“当年正是晋王亲自下令驻军攻破卫国,又怎会帮卫国一女流之辈?大人所言,不是自相矛盾?”
男人淡笑。“国相此话差矣,这卫国公主并非一介女流,她曾乃晋王的王妃,在大周深受万人敬仰,晋王为了她,可抛砖弃玉,在所不惜。”
国相彻悟,摩梭着下巴的长胡,点点头。“这晋王爷竟也有软肋。还是一个女子。”
“此时若晋王涉足,再想阻止辽卫联合,便难了。”国相叹了口气。“我大辽难得安宁春秋,这九州谁人不知卫国的野心,若与卫相抗大周,只会是以卵击石。”
“一旦找到卫国公主,必要解决的干净。”男人阴着脸。“国相也不想看到辽国陷入两难。”
“大人这是什么话,若非老臣不亲近武周,又怎会弃之故友卫国安大人的密信不顾,也要取那亡国公主的命。”国相冷哼一声。“我乃先帝重臣,自当以辽为重,与周和乃国之大兴,与卫便是自掘坟墓。”
男人笑着拍了两下手。“国相当真是明白人,比起辽君,勤之更愿与相爷相谈。”
“付大人言重了,只不过老臣有一问,还请大人如实言告。据我所知,付大人在武周深受晋王器重,又得圣心,大人暗中如此,难道是圣上的意思?”
付勤之摇头,他脸色严肃,说道“不,是勤之自作主张。”
“为何?付大人难道不怕得罪晋王?”
“得罪他,也比看他死无葬身之地强之百倍。不瞒相爷,晋王对勤之有再造之恩,勤之无以为报。就算为了武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上背信弃义,为一女子与大周为敌。若我王执意如此,勤之也只能为周尽力。”
国相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付大人忠义之举,国相我自愧不如,难怪大周日益繁盛,统一九州八荒,怕是多了些付大人一样的忠义之士。大人放心,老臣定会竭尽所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有劳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