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气极,看着面前容貌明艳姣好的苏之蔻,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白氏,也总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高高在上、怜悯世人的表情。
凭什么,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她只要勾勾手指就多的是人前仆后继为她付出真心,凭什么她永远都能明艳而骄傲,而她只能寄人篱下像阴沟里的老鼠看着她明目张胆的拥有一切。
“你们该庆幸今天之念安稳无事,不然我会让全府上上下下陪葬,钱婉淑,你大可以试试,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苏之蔻冷着声音用在场的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警告着,说完用看地上蝼蚁的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水梅水兰转身就走。
听听,真是好大的口气。
钱姨娘盯着苏之蔻的背影却笑不出来,若是孩童,她还可以说是童言无忌,可苏之蔻不知不觉中已长成了白映容那般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
感觉到她的背影与记忆中的白映容渐渐重叠,这种变化,莫名的让她心慌,钱姨娘咬着牙几乎要将手里的软帕捏碎。
“水菊,之念如何了?”苏之蔻匆匆走进苏之念屋里,一进门就拉着水菊问道。
“弘安堂的大夫看过了,二小姐并不大碍,只是呛了些水,大夫开了两帖驱寒润喉的药,木香刚将人送出去。”
苏之蔻轻手轻脚掀开帘子,看见床榻上睡颜恬静乖巧的苏之念,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弯腰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往外走。
一根筋不再紧绷着,顿觉身心疲惫,任由水梅扶着她在椅子坐下,全身都还湿着,不由打了个冷颤,座椅很快染上一片湿气。
“夫人,安国公回来了,叫你去大厅见他。”水兰拿着干净的衣裳走过来,担忧的看着满脸疲惫的苏之蔻。
苏之蔻喝茶的动作一顿,而后点点头,起身要往外走却被水兰拦下,“夫人,先换了干净衣服再去吧,仔细着染了风寒。”
“不用。”苏之蔻轻轻拦下,朝水兰安抚的笑笑,就这么湿着往外走。
苏宗沉着脸坐在大厅主位上,身侧坐着垂眸沉思眉眼哀愁的钱姨娘,抬眼看到苏之蔻面上一派坦然慢悠悠走进来。
“父亲。”苏之蔻抬眼看了一眼钱姨娘,似乎是早都预料到她会在,很快就低下头,盯着自己脏污的鞋尖。
苏宗走到苏之蔻面前,抬起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苏之蔻来不及躲闪,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被迫偏过头,脸上瞬间多了红肿的掌印。
“苏之蔻,你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之玉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能当众这么教训她,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苏之蔻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不停冷笑,亏她还幻想着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点点不安和愧疚。
果然是妄想,痴心妄想。
苏宗觉得还不解气,再次拔高声音狠狠骂道:“你母亲走得早,没成想就养成了你这么个野蛮性子,都说商人最是野蛮,你果然和你母亲最像!”
听他提到白氏,苏之蔻很快抬起眼冷冷盯着他,双拳紧握克制着猛然窜高的怒火,可还是没忍住红了眼。
“谁都可以提起我母亲,就你和钱婉淑不可以,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商人野蛮?可若不是我母亲,你配站在京城、你配做安国公吗?若不是我外祖父与母亲,你一辈子都走不出穷乡僻壤,一辈子都只是个穷酸的书生,你苏宗不过是个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孬种,这半点大的家业还是我母亲的嫁妆撑起来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
“你..”苏宗被戳到内心最隐秘的痛处,双目赤红,抬起手就要再打。
苏之蔻却是丝毫不动摇的扬着脸迎上去,冷着声音一字一句,“你让我感到恶心,你们这对靠着我母亲的才活下来的狗男女更让我倍感厌恶和恶心,一想到我身体里还流着你的血,我就忍不住作呕!”
苏宗对上她因着倔强显得格外乌黑晶亮的眼,抬起的手迟迟未落下,一掌打在旁边的案桌上,茶杯被震得劈里啪啦碎落一地。
“出去,你出去,去你母亲的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苏宗气得胸腔猛烈起伏,一脚踹开苏之蔻旁边的椅子吼道。
苏之蔻神情丝毫不变,抬眼对上钱姨娘的目光,还微微勾唇牵起一丝诡异的笑,看着面前无能狂怒的男人,缓缓开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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