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砸向门框,苏之蔻来不及惊奇细想他为什么是站着的,连忙伸手扶住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往床榻。
碰到床榻时,苏之蔻松了一口气,短短几步路她已被逼出一身的汗,只觉得这几日攒下来的力气全都使完了。
“夫君,你怎么样了,可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去请大夫?可是腿上旧疾复发了?”苏之蔻完全忘记他方才站着的事实,满头大汗焦急的问道。
“之蔻,我可以相信你吗?”楚辞再次按住她径直要来掀开他裤脚的手,眼里情绪如浓墨般晕染不开,可看着苏之蔻的目光却格外的亮。
“为何不可?”苏之蔻面露不解,似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也还是正色道,“阿辞,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楚辞心里一动,对上她多年来一直隐藏着黑暗与仇恨的那一面突然就好似直直稳稳照进来一束光,光而不耀,与光同尘。
“之蔻,它很难看。”
苏之蔻看着他面上带着茫然与空洞,像是街上被人故意丢弃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在手里,痛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抬手捂住他宽厚有力的手,压抑着哭腔,努力平稳不住颤抖的声音:“阿辞,我不在乎。”
她唤他阿辞。
楚辞垂眸看着她如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裤脚,眼神牢牢锁定在她脸上,余光注意到裤子下那一块又红肿又丑陋的皮肤开始接触到空气,心脏猛地开始瑟缩。
她会害怕、厌恶、恶心,还是…
都没有。
楚辞眼神全程没有离开过她一寸,却见她眼神真的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样的小心翼翼,一样的视若珍宝。
怎么会?怎么会一丝异样都没有?
苏之蔻看着楚辞膝盖关节处绽开往外翻的血肉,因着天气热起来了,或许又加上一直未处理的缘故,空气中开始泛起一丝丝血肉腐烂过的味道。
怎么会如此严重,就算是两年前留下的旧疾,也应该是筋骨受损才对,怎会连血肉都开始腐烂,联想到方才恶狠狠抵着他的楚辞。
是站着的。
内心涌起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的情绪,鼻间一酸,看着楚辞的眼神也隐隐含着水光,“夫君,你是不是一直在试着强行站起来,所以才将膝盖弄成这般模样?”
一次次试着站起来,却又一次次被迫跪下,哪有这样的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起他这般折腾!
“阿辞,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对不对?我嫁给你这么久你从未觉得我是可以站在你身边的人对不对?”
楚辞听着她颤抖不能自已的声音,抬眼就对上她雾蒙蒙的眼,心里莫名一慌,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心里堵着的石头重如千金,压着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疲惫感涌上心头,苏之蔻从未觉得如此累过。
哪怕是母亲不在后与钱姨娘派来的恶毒丫鬟周璇,哪怕是日复一日被逼着早起学武,哪怕带着之念回到无亲无故的安国公府,她都没有现在这般觉得如此无力。
看了一眼楚辞狰狞可怖的腿,苏之蔻收回目光往外走。
楚辞怔怔然看着她的背影,一盏茶的时间,就再次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去往,就见她端着盆缓缓走进来,“之蔻…”
苏之蔻却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径直走到他腿边蹲下,轻轻撩起他的裤脚,拿过已经消过毒的医刀,神情专注的盯着楚辞膝盖上的腐肉,一点点将它们剔除下来。
楚辞闷哼一声,握拳紧紧贴在身侧,却也不看腿上的伤,只紧紧盯着苏之蔻的面容。
空气中血肉腐烂流脓的气味越来越浓厚,可她连眉宇都没有动一下,直到看到新的干净的血肉出现,眉眼才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轻呼了一口气,接下来干脆利落手法熟练的给他上药包扎,全程都未看过他一眼。
见她端着脏污的盆起身要走,楚辞眼神追随着她,开口时声音莫名沙哑:“之蔻…”
苏之蔻脚步一停,背对着他静立原地,却没有再等到他的声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只一瞬又恢复如常,“夜深了,将军早些休息。”
徒留一室静谧伴着楚辞。
【作者题外话】:阿辞有苦衷的呜呜呜,其实他的每一天都很不好过,因为他背负的东西真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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