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的官署内。
时星定定站在楚辞真后望着坐在楚辞对面的男子,若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单凭他刚才那番阴阳怪气的话,他早就冲上去给他一个教训了。
坐在时星身前的楚辞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转头睨了他一眼,然后抬头看向坐在面前气定神闲的李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李大人若是对本将军有什么不满,大可上书一封递给皇上,毕竟是皇上派我来潭州处理这水寇一事,虽本将已多年未涉官场,可好歹也是皇上册封的建威大将军,大人的有些话恐怕是不太合适吧。”
李保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指出,他已有些年纪也听过镇国公府和楚辞的许多传闻,虽他到底是从小地方上来的,但在高位坐的久了也攒了许多的傲气。
眼下是见他大张旗鼓了闯进来,又听得上面的人对他多有些忌惮和讨好,便没忍住想着给他个下马威,可现在听他搬出皇上,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发怵。
精明的眼眸光微闪,偏过头不再看他,“楚将军此言差矣,不过是对事不对人罢了,楚将军带来的人明里暗里指责本官办事不力,所以这潭州水寇才横生,可这潭州水寇实力也算雄厚,解决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让京城来的的官员无功而返。”
楚辞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也不恼,反而是轻笑一声,“这话本将军也听得多了。”
见他微眯着眼看过来,笑着解释道:“这可不是针对李大人,也并非是暗地里调查过大人,只是皇上时常约我进宫中陪他下棋喝茶,此事困扰皇上如此之久,所以才时常听到,话里话外倒是与李大人的话如出一辙,只是皇上还有些不解,这潭州水寇雄厚的实力与我们永朝比如何?”
见李宝脸色微变,楚辞又继续说道:“两年前我父亲在潭州剿匪一事成了皇上永远的心头恨,更是本将军的眼中钉、肉中刺,金元元气大伤也早已偃旗息鼓,可这潭州水寇却是起来的如此之快,实在是难以不令人往旁的地方想,都说为官者上忠皇上下忧百姓,皇上疑惑的事情,本将军自然也是奇怪的很。”
“咦?”楚辞眼神带着茫然又疑惑地盯着额上映出薄汗的李保,扫了一眼屋内的环境,疑惑的问出声:“李大人可是觉得热,可眼下已入秋,还是说大人身子有哪里不适?初秋的天气总是转变的很快,大人若是有哪里不适还是早些去看大夫,要是实在不行…”
楚辞拖长声音又定定看着他的眼道:“不如早些告老还乡,李大人如此得皇上器重,后半辈子定会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这话实在是太意有所指,李保心中一颤,刚才的盛气凌人与戾气全然不见,整个人冷汗涔涔,怔怔望着脸色丝毫不变依然满脸笑意的楚辞,整个人险些坐不稳往椅子下滑。
“时辰不早了,本将军还有许多事要去做,有些事还是查的越早越好,皇上的燃眉之急本将军自然是在所不辞也要解了,李大人,那本将军就先告退了。”
楚辞全程都是坐着,可气势丝毫不减,最后睨了他一眼就示意时星将他往外推,察觉到身后一直黏在自己身上难以言明的眼神,嘴角不由勾起讽刺的弧度。
一路疾行走出官署外来到街道上,楚辞示意时星停下,手指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地点着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听到身后急急传来的脚步声,薄唇微勾,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楚将军。”徐见良见他似是要离开离开连忙出身唤道,一路小跑上前整个人还在细细喘着气,可嘴上还是不停,“楚将军留步,下官有些问题,可否容下官一问?”
“问吧。”楚辞的眼神轻飘飘掠过他,然后看向他身后潭州街头的一片繁荣景象,懒洋洋点点头。
徐见良深呼了一口气,想到他刚才在官署中说的那些话,眼里隐隐含着不满,许是还惦记着他的身份,语气里明显听出强制忍耐的意味。
“楚将军方才与李大人所言是真是假?将军既已察觉到不对,那为何还要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凡事都会打草惊蛇,楚将军此言一出,岂不是在提醒他们藏好自己的尾巴,传闻镇国公行事坦荡光明磊落,楚将军也是忠义之士,我也一向相信将军的为人,并且将楚将军作为奋斗学习的目标,但将军方才的那些话实在是叫在下看不明白,您作为镇国公最器重的儿子,难道你忘记他是怎么离开的了吗?不就是听信他人谗言,所以令人如此心痛!难不成将军与他们是一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