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蔻看见他得意的眼神,一眼便看出他此时的心中所想,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反倒正襟危坐缓缓抬手给他恭敬地倒了杯茶。
三皇子见她这般态度整个人却是瞬间傲气起来,上下打量一眼她恭敬的姿态,与以往端着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眼神掠过她递到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却是不应,反而漫不经心道:“谭帮主应该知道我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苏之蔻默然点点头,完全顺着他的意思整个人穿垂眸不说话,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林幸年眼里的得意更大。
怪只怪她鼎鼎有名的谭帮主没有将此事藏好掖好,反倒让他得了蛛丝马迹握着把柄,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变得十分轻佻。
“谭帮主应该也知道,两月前皇上封杨书雁为永嘉郡主并赐婚与本皇子,我对书雁也是欢喜疼爱有加,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书雁已成了我的皇子妃,可她却下落不明,许多人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这倒让我觉得十分意外,谁料到现在…”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两人皆是心知肚明,苏之蔻见他眉眼间满是遗憾与不舍,仿佛他早已被初恋情更深重,眼里闪过厌恶与不屑。
一派温和的笑笑,“说来也是奇怪,谭某那么多年未有婚配,也不知这儿女情长是何滋味,可自打上次去了京城见到你们口中的这位永嘉郡主,只一眼便深深的被她吸引,得知她是曾经的杨将军留下的女儿是心中更是敬佩。
可世事难料,谭某只不过踌躇片刻,她就成了三皇子妃,谭某一向恣意随性惯了的,可不知为何,永嘉郡主在谭某的心中竟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谭某对她恋恋不忘所以这才动了歪心思。”
苏之蔻说完就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怅惘和愧疚,还隐隐有些得手的喜悦,与之前运筹帷幄的道顺斋帮主截然不同。
林幸年听到他的话将信将疑,微微挑起眉,就听她继续说道:
“既然三皇子已发现此事,谭某也实在无言以对,总归是谭某理亏,但唐某对永朝朝廷一向敬畏,若三皇子硬要说是谭某对宫里人有所不满,那可真是误会了。
事已至此,谭某是万万舍不得再将永嘉郡主让出去了,我也不求三皇子的原谅,只是谭某觉得万事皆有商量的余地,我想三皇子也不是非永嘉郡主不可吧?”
林幸年来的目的就想杨书雁作为个契机让道顺斋能臣服于他,虽这手段有些卑劣且威胁的意味太浓,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人与人之间来往,本就常会与利益挂钩。
更何况心虚的再如何也不应该是他才对,抬眼看上一片拳拳之心的苏之蔻,笑得更是耐人寻味,但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不满与恼怒。
“不管怎么说,谭帮主此举还是过于猛浪了些,先不说永嘉郡主会做何想,而是皇上大费周章寻找郡主,得知这是与水寇有关时更是雷霆大怒,眼下还派了建威大将军来潭州试图将此事一并解决。
谭帮主四处行商想来也知道皇上对镇国公府的重视,书雁能被封为永嘉郡主也多是皇上看在镇国公府的份上,毕竟楚将军对同僚的遗孤十分重视,谭帮主此举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惹了镇国公府不快?”
苏之蔻跟着他的话细想了片刻,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开口时声音皆是促狭的笑意,“三皇子这话谭某有些听不明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镇国公府又会从哪里知道此事?”
“哈哈哈哈哈。”林幸年动作一顿然后就放声大笑起来,扫了一眼方才那杯已经被放凉的茶,看向他递过来的热茶,抬手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而后看向苏之蔻开口笑道:“谭帮主真是个明白人,让本皇子一见如故,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个时辰过去,整间室内已经溢满酒香,苏之蔻盯着坐在对面眉眼已经染上醉意的林幸年,肉眼可见他是真的十分高兴。
作为一个皇子就能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如此卸下心房,与人共饮,见他还要凑过来与自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全然不见平时戴着面具的样子,苏之蔻微眯着眼,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既然如此,谭帮主,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既是奔着本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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