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位同志,他对这种人是没有歧视的,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事,他无权干涉或是说一些什么,可这事要是跟罗雅醇牵上什么关系,那摆明了就没那么简单了。
现下,程习之能想到的问题他也能想到了,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他邹昊对陶乐乐的愧疚又多了好几分。
不过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他拧眉看着正在大口吞吐云雾的男人,字字斟酌般开口道,“程总,您为什么就那么肯定给刘素芬寄照片的人是罗雅醇呢?就因为查出来她嫁的那个江衡是个同性恋?”
“呵……”程习之冷嗤了一声,“邹昊你出门带脑子了吗?江衡明明就是个同性恋,可她却偏偏编造出她怀孕了,现在的形象是个孕妇,你说她这么大费周章的想做什么?”
邹昊怔住,好半天才摸了摸鼻子道,“程总,我的想法是,虽然她嫁的那个江衡是个同性恋,但不代表她怀孕的事是假的啊,这年头,只要跟男人睡过,女人都有可能怀孕的啊!”
程习之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湛黑的眸底掀起了一阵风暴,“所以,江衡只是一颗棋子,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BOSS!”
“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邹昊听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道,“罗雅醇啊,真是,她到底想要什么?一个劲儿地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和我们周旋,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程习之若有所思地放下车窗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地,“她能要什么?怕是她背后男人想要什么吧!”
“程总。”邹昊疑惑地看向他,“听您这话里的意思,是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程习之将烟叼在嘴里斜他一眼,“之前公司里有个爷爷的心腹叫谢东的你知道吗?”
“这……”邹昊思索着点头,脑海中很快锁住这个名字,“倒是听财务的人提过那么一两次,不过他不是早在您上位以后就被您开了吗?”
“嗯。”程习之颔着,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当初我开他的时候他很不服气,加上那时候爷爷很看重他,所以他在公司闹了很久都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我把他肆意地玩他手底下那些新来的女员工的照片甩到他脸上时,他才愿意走的,我知道当年他走的不甘心,顾虑到他的面子,我并没有要把他开除的真正原因说给爷爷听,但是,我听说他最近常在澳州一带活动。”
“澳州?”邹昊蓦然瞳孔放大,“程总的意思是罗雅醇背后的男人就是他,罗雅醇怀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可是,”邹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着就一阵恶心,“可是依那个谢东的年纪他应该都能当罗雅醇的父亲了吧。”
“不是他!”程习之抿唇摇摇头,磁性的嗓音里带着笃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谢东有个儿子,他的儿子比我还大几岁,听说当年在京都也算是风云人物,不过因为他爸的事被牵连,一家搬去了美国!”
他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邹昊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马上让人去查这对父子。”他想了想又说,“程总,这都距您上位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他们要谋划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还有,您无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这对父子身上呢?”
程习之冲他抬抬手,示意他先开车,然后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我不是无端端想到这对父子的,是前段时间去大哥那里的时候,他无意间提及的。”
“大少爷?”邹昊就更纳闷了,“大少爷不是一向不喜欢理公司里这些事吗?他为什么会关注那对父子?”
程习之望着眼前的挡风玻璃,慢慢悠悠地说道,“因为谢东当年看中的人是大哥,他想让大哥做程氏的接班人!”
邹昊,……
其实说起这个谢东,邹昊知道的真不多,就是听说这个人当年挺有手腕的,程老爷子也被他哄得很开心,所以才会将财务总监这个核心位置给他坐。
不过据说这个人极其好色,公司里新来的女员工几乎每一个都被他威逼利诱地陪睡过,程老爷子那些年身体不太好,旧疾总是反反复复地复发,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也就没怎么理过这些事,偏偏那时候的程习之还有遥远的美国读书。
而这时候已经毕业多年的程习恺呢!他一来不得老爷子的欢心,二来性格软弱,一看就不是什么成大事的料,但也正因为如此,谢东才会觉得他更适合当程氏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