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这里有我,你放心。”
“不行。”程俏俏很坚决地撇撇嘴,“把你熬坏了可怎么办,我就躺在这!”
陶乐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她睡着以后,从衣柜里取出来一个蚕丝被给她盖上。
程俏俏的意思她懂,她怕独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会看着程习之想不开,所以也才会刚才和她闲聊了那么多关于她和程习之的往事,其实她不会的,外婆的事对她的打击是很大,可也让她明白,好好活着为她争一口气有多么重要。
外婆的葬礼上她的那些老伙伴,还有桐镇上的那些认识她的人,他们现在都像外婆当初盼她一样有出息地盼着她成材,所以,她绝不可以让她们看低了她,相反地,如果她真想不开去做了傻事,那才是她真正做了件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罗雅醇这么利用她一场,又把无辜的外婆牵扯了进来,她是绝对要看看她的下场的。
这一夜她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凌晨程习之的液体差不多输完,她又帮他测量了下体温确定他不再烧了以后,她才稍稍地安了心趴在床边睡下了。
程习之是因为外婆的事病倒了这是个事实,她即使再排斥他,也不会这时候说不管就不管了,而说是就眯一会儿的程俏俏,早在沙发上睡得舒服得不醒人事了,期间可没少把被子往下踢。
……
因为液体里加了安眠药程习之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就连陶乐乐为他拔针他都浑然为觉,清晨第一缕阳光透到窗帘射到他脸上时,他还有一瞬间的怔神。
视线最先落在了半趴在床上的小女孩身上,金色的阳光打在她的后背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踱了一层金光的小天使一样,她睡得很香,细小的胳膊枕着半张脸,额间有几缕短发调皮地盖住了眼敛。
已经休息过来的男人就这样盯着这副画面看了好半天以后才回神过来,这个感觉怎么说呢?就好似一下子圆满了似的,也就好似小太太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个感觉,但无可否认,这是一个事实,他,程习之,想,她,陶乐乐,能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正小心翼翼地动动身子准备起床,沙发上忽然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动静,他警觉一看,程俏俏那个二缺顶着鸡窝头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看到他醒来,气色也还不错,立马打了个激灵,大脑也清醒过来了,她打着吹欠从沙发上起来,将已经差不多整个掉在地毯上的蚕丝被往沙发上撩了撩,“哥……”
她不过才刚叫了一个哥,男人的如尖刀般的眼神就杀过来了,周遭的空气都连着降低了好几度,程俏俏吓得一怔,视线转到趴在床边睡着的陶乐乐的身上时,顿时乖乖地噤了声。
她伸手指了指陶乐乐,又指了指卧室的门,用唇语跟程习之说了句,“她昨天看了你半夜,现在肯定累了,你让她多睡一会,为免等会会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我先下去!”
程习之听得顺手抓过一个枕头就砸在她脸上,程俏俏调皮地冲他吐吐舌,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
陶乐乐睡得很沉,就连程习之将她抱上床都浑然未觉,只是她即使是睡着了,也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秀气的眉头拧成了毛毛虫,精致的鹅蛋脸也微微地皱着,完全没了之前在西山别墅时放松又惬意的睡姿。
程习之那样盯着她的睡颜三分钟以后才收起心神地俯身在她俏挺的鼻子上落下一个吻,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这几个月她过得并不好。
可是……
他默默地在心里叹口气,有些事,即使他是程习之,他也无能为力。
王姨早早起来就把早饭做好了,到楼下时,程力维已经和程俏俏坐在餐厅里等他了。
“爸爸,妈妈没有起来吗?”程力维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眼巴巴地盯着程习之,“我让王奶奶做了她喜欢吃的三明治。”
“嗯,力维乖!”程习之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额头,“妈妈最近心情不好,力维每天放学以后就来这里陪她好不好?”